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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多久之后,淳厚来找花凝人解释,花凝人出去半晌又气呼呼回来。
「气人、真气人」一脚才踏入禅房花凝人气得跺脚,想到淳厚面不改色扳着脸孔的样子她既气又懊丧,扯着手绢自言自语,「我到底有多笨蛋要他来跟我说道理,他才一颗脑袋像石头硬梆梆的,转个弯用点平常人的思考都不会。」
翠玉见花凝人嘴里骂着,眉头深蹙,赶紧倒茶,「先喝口茶吧,夫人,别生气了」
「谁惹夫人生气了我去教训他一顿。」彩荷挽起袖子作状找人打架。
「那个光头和尚还有谁」啜口茶,花凝人气得眼珠子发直。
「光头和尚」翠玉与彩荷互觑一眼,「这里全是光头和尚,夫人说是谁呀,我们才能帮忙出气啊。」
刚才夫人被淳厚师父找去,当然她骂的是他两人想到这不住窃笑。没料到知书达礼的淳厚师父也会惹人生气,而且是她家情温和的夫人。
花凝人气吁吁的看着她们,「谁要妳们出气了生个气都不行,这些日子多苦闷啊」每天素菜素饭、一天到晚听和尚们唸经,感觉也快变尼姑了。
淳厚那和尚更是一板一眼,开口闭口就是佛家、佛门、佛理,她都听烦了,不过想让德光心情好些,收他为义子,让这孩子别太想家想出心病,他又是一串成篇大道,烦不烦啊
不收就不收,想当娘过过乾瘾也不成。
「夫人别气了,明日我们偷偷下山,到时候好好玩上一天,不愉快的,很快束诸脑后了。」
翠玉跟彩荷一唱一搭。
「也是,今儿早些就寝,别耽误别明天事了。」
翌日清早担心被发现,三人天色朦胧即起,当时正殿和尚正结束早课。
她们小心翼翼循着灯影扶疏厢廊走,差点被一列和尚撞见,幸好三人生得单薄,赶紧跑到暗处,树影遮住,没被察觉。
「吓人,怎这幺凑巧人都出来了」翠玉拍拍脯,千钧一髮,差点露馅。她活着真没做过如此惊险之事,彷如宵小掩人耳目,胆战心惊。
「姐姐总睡到日升三竿,哪会知道和尚们的作息时间。」彩荷故意作弄翠玉,其实住了个把月她也不清楚啊
「我哪有睡到日升三竿,顶多天亮,夫人妳说是不是」翠玉惭愧,却又打肿脸充胖子。
「妳们别斗嘴了,不担心坏人出现吗提高警觉才是啊。」天未亮花凝人担心害怕,她们还有闲功夫在那抬槓。
路上毫无人烟十分荒凉,不知有没有盗匪四周树林也像随时会出现豺狼虎豹那般令人心惊胆颤。虽有三人为伴,却都女流之辈,也无功夫防身,花凝人顿时有些反悔一时起义的幼稚荒唐之举。
三人走了一段路,天色大亮,路上终于有上山行人,三个人总算鬆口气。走了一个多时辰她们终于到了离严华寺最热闹的珈栀镇了。
「哇,终于看见很多长头髮的人了,呵」翠玉打趣。
「要是被那个光头和尚知道我们溜下山不知会怎幺」花凝人想像一下,蓦然不寒而慄。淳厚那说教的样子,真令人洩气。这世上怎会有人,可以一天到晚扳着同一张表情
「就这样啊」彩荷面无表情的将眉宇全皱在一起,那就是淳厚说教时的模样。
「哈、哈」三人大笑。淳厚绷脸不难看,即使不笑,亦相当亲切。只是,昨日花凝人火冒三丈,他却丝毫不生气,这张脸就变笑话了。
一路走着,花凝人想了想仍认为这趟下山太莽撞,故说:「我们赶快找个地方饱足一餐,早些回严华寺较妥当。并且,住持找不着我们,说不定会焦急的将严华寺翻过来呐。」
翠玉赫然想起上次夫人不见,她们慌张的样子。「夫人,说得也是,要是再传回少爷那里,我们就惨了,说不定叫我们捲舖盖走路。」
说完三人连忙挽着手开始逛大街,将心里想买的东西看过、买过,赶紧再找个酒楼叫只烤、火腿、鲜鱼、切点滷味、几盘小菜,酒足饭饱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