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到二太太走之前喊雪朝出来送她,自己扭扭捏捏的样子,便心有余悸。好在二太太倒没有为难她,只是笑了笑,仍旧优雅温柔的样子,只是说了声,“徵楠很喜欢你。”
雪朝挠了挠脑袋,越发觉得自己和二太太比起来,真是没有礼数的紧,又很不好意思地红着耳朵,小小声的,“我也很喜欢他。”
二太太点了点头,便要转身走了,只说了声,“那便好。”
再没有许多了,好像她特意喊雪朝出来说话,便只有这些,没有家族之间的那些事情,没有质问三少的枪伤,也没有再提在镇江的那一通电话。
到了夜晚,雪朝还有些困惑的,“为什么你妈妈不再说些别的什么呢?”
三少看了她一眼,“你还想听她说什么?”
雪朝撅了撅唇,没有那些尴尬的问话,自然再好不过,她自个挠了挠下巴,又听见三少说,“她不是那种掌控欲很强的人。”
尽管如此,让心上人的母亲,亲耳听到大夫责备她儿子纵欲过度,还是一件很尴尬的事情。想到这里,雪朝又叉起了腰,“所以现在,既然你可以自己洗澡了,我就不要再帮你了。”
他却很不以为然地挑挑眉毛,伸手捏她的脸,“我们不是节制很多天了吗?”
果然他已经把擦身子和另外一件事直接等同了,雪朝想要咬他的手指,被他躲开了,又被他抱进怀里,“你看,我现在可以下床活动了,也是你照顾的很好,是不是?”
她当然照顾的很好,恨不得夜里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去瞧一瞧他睡得安不安稳,好容易这几日伤口结了痂,可以见水,雪朝自然收下他中肯的评价,又听见他道,“大夫也说了,如果身体好了,怎么样都可以的。”
他说“怎么样都可以的”的时候,手又很可疑地下滑,从前同他一起,三少多少尚有顾忌,又因为“取暖”那样的名号,多少算不得放肆,如今他却越发没有边际了,像个有恃无恐的男孩子,让雪朝几次退让后下了决心,规矩是要立的。
于是她一把推开他,“我不是你的随身丫鬟,为什么要一直帮你洗澡?”
三少似乎也以为她气到了,想要哄她,她却跳下床,跑到梳妆台那边去了,一边道,“我要去看给周兰订的书本到了没。”她回过头,凶巴巴的样子,“等我回来的时候,你要么在浴室里,要么已经洗完了,”雪朝龇了龇牙,凶悍得很,“听到了没有?”
她这样一溜烟地跑到书房,又觉得自己很能同他立规矩,并没有被爱情冲昏头脑,而变得没有原则了。雪朝很满意地,打算跑出去,却瞥到三少桌子上的一封信。
寻常的书信她总是不过问的,她也晓得颜徵楠在这样的位子上,总有许多复杂的事情要处理,并不是每件事情都可以让她知道。可是信封上的自己她却很熟悉,是她父亲的字体。
雪朝小的时候,合钟明也希冀她成为一个精通琴棋书画的大家闺秀,可大约南亚实在没有那样的环境,雪朝和小伙伴们在外面滚得像个泥猴子,回到家他父亲繁忙了一天,好容易抽空握了她的小手教她练毛笔字,也多半因为她不愿意专注,东扭西扭,让原本带着两个小孩子漂泊海外,已经疲惫不堪的父亲,只好放弃了。
合钟明那个时候还说,“若是以后你丈夫嫌弃你的字呢?”
雪朝却不以为然,“为什么?我又不把字写在脸上?为什么要嫌弃我呢?”
可是后来同父亲写信,纵然有时候一些词她不会写,还是要用钢笔一字一画地用中文来写的。合钟明自然用毛笔写好了,再回信给她,只是偶尔提了几句,“哪怕是现在,练一练毛笔字,也是很好的。”
雪朝是很听她父亲的话的,倒是合钟明一个清晨收到一张鬼画符,终归叹了口气,再不管她了。
现在她拿起那个信封,心里只觉得很恐惧,因她前几日给父亲报平安的书信,似乎并没有回复,她心里隐隐地觉得,父亲应该是知道了。
不然为什么会给三少寄信呢?他是最反对合家重新同颜家联系的了,也并不是很喜欢颜徵楠。
雪朝小心翼翼地,从信封里把信抽出来。
热水一点点浸没颜徵楠的身体,这确实是许多日子里他洗的第一个热水澡,平日里那个女孩子红着脸帮他擦身子,或者帮他在浴缸旁边洗头,最后因为水溅到了裤子上,或者别的什么三少随便找的借口,演变成的某种春情,让他有些怀念地舔了舔嘴唇。
可是总不能太过了头,真的让她生气了,便不好了。
三少伸了个懒腰,难得的放松,让他合上眼睛,想要休憩一会。
浴室的门却被突然打开。
雪朝似乎是一路小跑过来的,她面上的慌乱,让颜徵楠吓了一跳,从水里坐起来,望着她,正色道,“发生什么了?”
她关了浴室门,便傻傻地靠在那里,好像这样看着他,叫她心里安定了一些,三少以为她是被什么人欺负了,要站起来,雪朝已大步走过来,最后停在他的浴缸外,手指捏住了瓷质的边缘。
他伸出手,想要握住她的手腕,雪朝却突然倾下身子,吻住他的唇。
她呼吸有些乱,惶恐和不安在她心里冲撞,被三少察觉了,伸了手一点点摩挲她的后颈,才终于让她平静了一些。
明明方才还是个神气活现的女孩子,这会的面色却难看的很。雪朝有些胆怯地睁开眼,男子眼睛里的温和让她的心颤了颤,又凑上去,蹭着他的鼻尖,吻的更深切了一些,一只脚踏入了他的浴缸,最后坐在他身上。
蓬松的丝绸裙子在水里一点点荡开,颜徵楠握了她的腰,有一些无奈的,啄她的嘴角,“朝儿。”
她抬眼看他,像个无辜的小朋友,他伸了手,解她裙摆上的扣子,一面像教导她最简单的生活常识,“洗澡是要脱去衣服的。”
她才不要管这些,便这样抓着身下的男子,往日里总担心碰到他的伤口,连抱他都不敢花力气,好容易他好一些了,又到了水里,总不怕压坏他。雪朝乖巧地抬一些手,让他将裙子褪下去,然后扔到浴缸外面。浸了水的裙子湿哒哒,沉甸甸地,落了地的声音有些响,让她缩了缩脖子,将耳朵压到三少的胸膛上,不愿意去听。
她许久都没有这样同他撒娇了,体贴照顾他了许多日子,三少也很怀念她那些没有道理的小脾气,这会将最后一团内衣也扔到外面去了,肌肤相贴,两个人这样安安静静地抱着,倒难得的平和。
他摸她的头发,沾了水,贴在脸颊处,被他拢到后脑勺,可她还是不愿意看他,自顾自地想自己的心事,睫毛轻轻颤着,瞧起来可怜的很,三少低下头,亲她的额头,“到底怎么了?”
她扭过头,颜徵楠的手指落到她的唇角,被她张了口去咬,这一回他没有躲,被她含在口里,雪朝抬眼瞧了瞧他,眸子又垂下去了,委屈巴巴的样子。
三少很有耐心地等她开口,往日里她总是最沉不住气的那一个,一点点的小心思,恨不得掰开揉碎地分享给他,可她咬了咬他的指尖,便搂了他的脖子,乖顺地靠着,仍旧不说话。
他拿她没有办法,只好挤了一些沐浴剂,擦在她的后背上,雪朝被他摩挲着后背,目光渐渐沉静了,好像是一种安抚,让她觉得自己离他还是这样近。
三少带了泡沫的手落到她的脖子,她很配合地坐起来一些,挺翘的乳头沾上白色的泡沫,青涩又可爱,三少的手掌抚摸那团柔软,滑腻的泡沫一点点滴到他的腰腹上,她却很喜欢,舒服地发出鼻音,似乎这样教她安稳了许多,忘却了方才叫她害怕的事情。
原来亲密是可以让她忘记恐惧的,雪朝凑上去,讨好地亲他的下巴,伸出舌头舔他的嘴角,三少的手不受控地大力了一些,她却更情动地蹭在他身上,吮他的嘴唇,勾引他伸出舌头,同她纠缠。
唇舌间的纠缠让她发出舒服的呻吟声,落到颜徵楠的耳际,让他呼吸难免粗重了许多,可她这样主动甜美,小屁股一下下蹭着他的昂扬,教他也觉得这样的时刻难得得悸动。
性器进入她身体的那一刻,水下的交合涩得让她有一些疼,可好像这也是一种印证,会刻进她的皮肤里,雪朝难耐地亲吻他的耳际,胡乱地说一些“徵楠哥哥”,或者“朝儿的……”,却让男人眼梢蓦得发红,狠狠地撞进她的身子里。
她的呻吟渐渐支离破碎地,带了哭腔和呜咽声,说不清楚是不是借这个由头在发泄,明明被撞到花心,身体止不住的蜷缩,却还是娇娇地求他,“你用力一些……再深一些……”
雪朝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被抱到床上的,在水里泄了两次身子,她整个人敏感极了,被三少亲吻后背,便会颤着身子蜷起脚尖,却还是转过身子,钻进他的怀里,“徵楠哥哥……”
滑软的、带着少女的芬芳,三少的鼻息落在她的肩背上,雪朝抬了脸,她面上的绯红瞧起来像是醉了酒,可分明她一滴酒都没有沾过,眼睛里却像隔了一层雾,“你喜欢朝儿吗?”
她大约是来吸他的魂魄的罢,颜徵楠低下头,亲她的鼻尖,一面叹息,“我爱你爱的疯魔了,你不晓得?”
她却很委屈,吸了吸鼻子,“我晓得呀?”她凑上去,搂着他的肩背,“可我喜欢你,你为什么一直不知道呢?”
她原来这样擅长,几句话便连撩拨地颜徵楠整个心酸下去,恨不得掏出所有的来补偿她,他轻声哄着她,亲她的头,雪朝却啜泣起来,呜咽着,“我也想同你在一起的呀?”
她撑着酸软的身子,扶着昂扬,一点点没入到她穴口,男子粗重的喘息让她受了鼓励,不顾身子的敏感,一股脑吞入它,却被刺激地扶住三少,娇娇地喘息。
这样她才感觉到一点保证,雪朝的胸乳在他面前起伏,三少的头倾下去,埋入她的柔软,唇齿失控地吞入她的挺翘,他又听见她问他,“你喜欢朝儿吗?”
三少抬起头,却看见她绯红的面上,全是泪水,他握着她的腰,将她的泪珠含了去,不明白到底是什么让她这样伤感,以为是什么风言风语,让她听到了,只同她保证着,“我只爱你一个。”
她却重重地吸了吸鼻子,花穴将他的火热绞紧了,一面很难过地低头,声音小的似乎不留神便会错过了,
“那你为什么又不要我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