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的原因很可耻,绷带解不开了这次还好一点,多少我也是不舒服。
在宋子言,黄毛,老爷子的目光下,我思索着跟那个中年医师陈述症状:“也没什么,就是刚刚忽然觉得肚子有点涨,口有点闷,胃里一阵翻腾,忍不住就吐了。”
那医师了下巴,问:“你这个月例假正常吗”
我脑子嘎登一声,这话问的不会是怀疑我那个啥了吧
可是可是我们一直在落实国家计划生育的基本方针啊
我眼泪汪汪寻求宋子言的神援助,这一看那边立着的三人表情,我立马骇到。
那边三个人都是表情定格,六只眼齐齐盯着我小肚子好像下一刻里面就蹦出来一堆满地打酱油的宝宝
过了半晌,还是老爷子先反应过来,扯着喉咙喊:“ct机脑电图超声波x线透视图都给我准备着,迎接我们家金孙”
急诊室里又是一片忙乱。
宋子言在我身边坐下,握了握我的手。
我瞄了一眼旁边表情明显落寞的黄毛,很是唏嘘,母以子贵果然是千百年来的真理。
可是子啊,母不要你啊
想想一年后同学聚会,别人都春风得意的介绍身边的人:“这是我对象”“这是我男朋友”“这是我未婚妻”手脚最快的也只是说:“这是我老公”
而我直接黄脸婆一只介绍:“这是我孩子”
太雷了
上帝真主观音菩萨,请你们听到我真诚的呼唤。无论是鱼香丝还是保丁,都请你们先收着吧
这么想着,一个花白胡子的医生已经被请进来了,还要我伸出手诊断,还是一中医。
诊了一会儿,他了胡子,慢条斯理的开口:“嗯嗯嗯。”
我们四个人八只眼睛眼睁睁瞅着,他嗯了半晌没反应了。
到底是生是死你倒是说句话啊我怒
不过老爷子先发飙了:“到底怎么了你个老不死的快说。”
那人闭着眼着花白胡子摇头晃脑:“这五行相克,阳轮回,无论做什么都要有个度。一味强求贪多,只会让五脏负担过重致使人将不适形于外。天之道损有余,你过剩了,自然是要吐出来地。”
我被他晃得眼晕,弱弱地问:“那个能直白点吗”
他睁开眼瞧我一眼:“直白点,就是你没怀孕。”
我吁了一口气。
老爷子抓狂了,横眉怒对:“你个老庸医,要不是我小金孙,她吐什么吐啊”
那庸医眨眨眼,宣布答案:“她是吃太多撑了。”
老爷子不依不饶:“有人会笨到吃到吐吗”
黄毛弱弱举爪爆料:“刚刚她吃了三盘盖饭”
世界霎时清净,只剩一排乌鸦从病房上空飞过,一会儿排成一字形,一会儿排成人字形
空气胶着了一会儿,宋子言握着我的手发问,声音轻柔的很诡异:“你有这么饿”
我摇头,泪水涟涟:“我是因为想跟黄毛摊牌,一不小心没注意,就把第三盘也给吃完了。”
他的声音有些不自然:“摊什么牌”
反正是瞒不过去了,看了看表情很囧的老爷子,我决定利用这个机会,让他们两个人曝光在一个一心求孙子的家人面前,从而达到拆散鸳鸳的目的。
我低声:“其实你们的关系我早就知道了。”
这话一说,他和黄毛都僵在了那里,可是出乎我意料的是,连老爷子也愣在那里。
显而易见,他也知情,而且之前也一直谅解。
我不禁忐忑,好不容易做次坏人,难道这第一步棋就错了
这样一来我就没法发动家长阻止他们,而且很可能被宋子言看穿我试图威胁他,这样以来,我原本就不牢靠的地位更加岌岌可危。于是我赶紧补救标明立场:“其实我都能理解,而且从心底里就特别欣赏向往,这一点总经理清楚的。有时候,我都恨不得自己是个男的,这样才能做到进可攻退可受,这样才算是人间大爱。”
那几个人听了之后,不仅没有感激涕零,反而一脸茫然。
原来个个都是演技派,我干脆挑明了:“放心,我虽然决心拆散你们这对璧人,可是我从心里是支持你们的。”又痛心的看着黄毛:“我知道你是绝世一好受,可是谁让你恰好看上了我看上的人呢”
黄毛很是迷惘,喃喃重复:“我看上了你看上的人”
老爷子关切的问那花白胡子:“她不是把脑子撑坏了吧”
只有宋子言正常,他脸色很正常,问的更正常:“你觉得我们俩是什么关系”
我闭着眼沉痛开口:“亲密爱人。”
多残忍哪,让我这个灰亲口承认他们的关系,我觉得心肝肺都疼了。
套句俗套的话说,这四个字说得我撕心裂肺。
宋子言恻恻地笑了:“很好。”
又是很好我睁开了眼,就看到他面色发黑,手上爆出青筋就疑似要掐我脖子。
看他这脸色,估计什么河蟹社会都救不了我了,我是一定会被灭口的。
我一个箭步冲下急诊台躲在老爷子背后:“爷爷救我”
老爷子被我称呼的脸上乐开了花,双手一展母似的挡在我身前:“不许家暴”
有了靠山,我惊魂定了,在背后朝宋子言做鬼脸,还轻飘飘地凉凉提醒:“记得,要听爷爷的话”我这话一说,老爷子腰板更硬了,很是自豪的点头。
宋子言淡淡看了我们这老少两眼,更恻恻的笑了,也轻飘飘地凉凉提醒:“从小到大,我什么时候听过你的话了”
说是对着老爷子说的,话却是给我听的。
三秒后,在垂头丧气爷威不振的老爷子悲愤的小眼神儿中,我被宋子言直接拎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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