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声气的声音忽然在门口响起:“妈妈,他们也在涂药吗”
一个四岁的小女孩被抱在她爸爸的怀里一脸纯洁的扭头发问。
而她身后的两个大人正目瞪口呆的看着我们。
我低头看了看我和宋子言的姿势,我在床上,他在我身上,俩人都气喘吁吁,衣衫凌乱我后知后觉的开始想,这是多不好的幼儿教育啊
那个爸爸这时也才后知后觉的伸手捂住他女儿的眼
亡羊补牢,为时晚矣
接下来的气氛那是相当的尴尬,直到他们夫妻无声安顿好了东西,病房里依旧极为沉闷。虽说暂时为邻,这样的相处也不好,很不好。于是那妈妈首先递来了橄榄枝,而且是医院里最为安全的提问:“你们孩子是哪里不舒服”
泪,不要被表象蒙蔽就想当然耳,住儿童病房的不一定都是儿童
我弱弱举爪:“呃其实是我住院。”
此言一出,那对夫妻惊悚古怪地以看变态的眼神瞄了我一眼,以迅雷不及电驴之势扭转了头,我成了一个被人无视的透明布景。
还好小孩子的眼睛是雪亮的,有一双善于发现纯洁美好的眼睛。她父母下去帮她买饭的时候,她声气的关心我:“姐姐,你的嘴巴怎么受伤了”
我抬了抬脚:“是脚烫伤了,嘴巴好好的啊。”
她嘟着嘴问:“如果嘴巴好好的,那叔叔为什么要帮你擦药啊”
正在一边看文件的宋子言抬起了头:“叫她阿姨。”看到我杀人的小眼神儿,又皱着眉不情愿地加了一句:“叫我哥哥。”又低头认真看文件。
我觉得不对劲,就问:“什么擦药”
她说:“我们刚进来的时候,叔哥哥不就在帮你擦药吗我以前看到爸爸妈妈这样,爸爸就说是妈妈的嘴破了,要擦药。”
又很不解的问:“可是为什么他们有时候要锁着门擦呢连我敲门都不开。”
我汗,多禽兽的父母啊,我很委婉的解释:“他们是在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你哪里委婉了啊
宋子言饱含深意地瞄了我一眼
那小女孩继续问:“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啊”
当然不能污染这么纯洁的花朵,我咳了咳,贼兮兮的说:“他们关在屋子里数钱,不让你知道。”
够见不得人,够黑暗了吧
宋子言鄙夷地瞄了我一眼
可那小女孩更不解了:“为什么数钱不能让我知道呢”
看来她还太小太天真,还不知道成人世界黑暗的小九九不是她天真,是会怀疑父母躲着你数钱的人太暗黑了吧。我换了一种她比较容易接受的方式:“他们是背着你吃好吃的,所以关了门不敢让你知道。”
宋子言无语地瞄了我一眼
我继续脸不红气不喘:“所以你才长这么矮,你爸爸妈妈才长了那么高,都是因为他们背着你吃好吃的啊。”
小女孩怒了,腮帮子鼓得胀胀的:“爸爸妈妈是坏人,不理他们了”
说是不理,可是小孩子脾气说忘就忘,等他父母回来又开始声气撒娇了。她父母不理我,我也懒得甩他们,自己剥了香蕉悠哉哉的吃起来。
宋子言已经放下了文件,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床上的小女孩,说了一句话:“我去把门关的严一点。”
不知道是不是我多心,这个关门,他的语气似乎有刻意的加重。
效果立竿见影,正撒娇着的小女孩,腮帮子立刻就鼓起来,哼了一声,翻身不理她父母了
那对父母不知原因,左哄右哄,小女孩还是气愤难平:“你们两个平时偷吃东西不告诉我”
她妈妈纳闷的问:“怎么可能谁跟你说的”
我一口香蕉没咽下去,赶紧缩了缩脑袋。
那个小女孩一纤纤玉指指着我:“这个姐姐告诉我的。”
我立刻接收到四道愤怒的视线。
偏偏那个小女孩还在控诉:“这个姐姐说了,你们平时关着门擦药是在做见不得人的事,是背着我数钱,还有吃东西,所以你们都长成大人了,我还是这么矮”
感觉到那两股愤怒的视线不断的升温,我弱弱的拉了拉宋子言的衣角:“总经理,我忽然觉得宅着太浪费时间,不是我一个有为青年该做的勾当”
他慢条斯理:“结论是”
人家给的梯子我没要,现在得自己捆着绳子往下爬,我不禁泪水涟涟:“咱们回去吧。”
他揉了揉我的头发,语气轻柔得像叹息:“早点回去不就什么事都没了。”
看着他脸上跟语气明显不相称的得意笑容,我泪,又被算计了
车子走到小区门口,看着折叠门一点点的开,车窗上忽然有人在拍打,我定睛一看,不禁虎躯一震,竟是那大爷
还没等我阻止,宋子言已经摇下了车窗,那大爷乐呵呵跟他打了招呼,又纳闷的看着我:“我说这么久没见你,怎么还是老样子啊”
我讪讪地笑,抬了抬裹着纱布的脚:“也不完全是,还带了战利品回来呢。”
他看了看我的脚,眉头紧皱,我心里一阵感动,没想到啊,你毒舌的背后藏着一颗这么怜惜我的心。
他慢慢把视线移上来,看着我的眼,很惋惜的开口了:“我说小狐啊,你该整的是你的脸,不是你的脚啊”
oo”
大爷,你不是地球原住民,是从气不死人誓不休星球移民过来的吧
一直到进了门,我还是怒气不止。
宋子言笑着摇摇头,说:“你先去洗把脸。”
这几天在医院的确是没怎么好好洗过,我干脆翘着一只脚洗了个战斗澡,出来的时候他已经把饭菜都做好了。
靠原来你会做饭啊,原来还那么使唤我
尝了一口
靠原来你做的这么好啊,原来还那么压榨我
以前被压榨得太厉害了,我死劲儿往嘴里面扒,希望能吃个够本。他也不动筷子,只问:“好吃吗”
我点头:“太好吃了您简直就是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全才”
他温温柔柔地看我,很宠很溺地说:“想吃,我以后就常给你做。”
这么甜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呛得我一口饭差点没喷出来,惊疑不定的看着他,声音颤巍巍的:“总经理你不是分了吧”
他脸色瞬间又青了,冷冷地看我:“赶快吃,吃完洗碗。”
您这样才正常才正常啊,刚刚那样我还以为中了幻术呢。
看着脸色沉得很正常的他,我不禁暗自摇头:您是金刚就一直金刚着,装什么芭比吓人呢,真是
吃完饭,洗完了碗,我照例回卧室看电视。
可是刚看了两眼,就被宋子言关上了。我还没来得及抗议,他手脚就缠了上来,在我耳边呵气:“想不想关门数数钱”
我愣了两秒,反应过来了,也顾不上脸红,抬了抬粽子似的右脚:“你好意思欺负一个残障人士吗”
他看了看我,也没坚持,只是身体还是贴过来,我挣扎抗拒。
他闭着眼喃喃地说:“别动,我就想抱抱你,就这样,挺好。”
我觉得全身的力气都没了,心里温暖一波一波的。
看不出来啊,宋金,平时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一直不听,偶尔一张牌,那就是大杀四方的自一条龙啊
我这心顿时化成了一叶小舟,虽然不知道此案彼岸,不知道起帆的码头与驳岸的地点,可是却异常的安稳,可是我知道还有那么多的暗礁,可是这一刻,只是这一刻,就这么静静的躺着抱着,还有什么更值得去期望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