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一个月里,两个人能像今天这样一起站在洗手台前面洗漱的时候不多。
褚弈起的太早,一般都等到不能再等才叫醒他,他直接一个鲤鱼打挺窜到浴室洗漱再窜回来吃饭,忙的脚不沾地,完全没时间体会生活的温馨。
昨天他们俩彻彻底底地开诚布公,掀掉所有马甲来了场堂堂正正的男人之间的交流,建立了坦坦荡荡的外交基础。
所以他格外珍惜今天早上短暂的相处时光。
褚弈洗手严格遵循七步洗手法,柔软的指腹仔细地擦过每一块皮肤,眼睫低垂,嘴唇轻抿,认真得像一座无暇的大理石雕像。
何余在镜子里看了会儿雕像,心不在焉地往脑袋上拍了点水,心里空落落的。
过了两秒,他装作不经意地往旁边歪了歪,动作自然随意,像是早晨没睡醒身体乱晃。
镜子里的两个人影立刻贴近,将碰而未碰,何余的卫衣擦到了褚弈的——前几天在店里买的情侣款连帽卫衣,褚弈的是黑的,他的是灰的,帽子里还绣了两只小黄鸭。
仿佛小声问着他们俩:“潜水鸭?”
何余不受控制地翘了翘嘴角,镜子里的人也翘了翘嘴角,何余发现,立刻抿起嘴,地乱飘。
偷着乐。
还没等他乐够,褚弈忽然低着头说:“乐什么呢。”
何余吓一激灵,瞅了他一眼,心说你这是读心术还是瞎猜的,无论是哪个都非常牛逼啊。
“哥我没乐啊。”何余瞎说。
“撒谎,”褚弈抬头看了眼镜子里矮他半头的男生,唇角微弯,又问了一遍:“乐什么呢。”
“乐你真好看,”何余吊儿郎当地半撑着洗手台,探着身体从下面仰视他,挡住他看向手的视线,欠欠儿地说,“哎呀咋这么好看!”
掉马真好,还能反撩!何余跃跃欲试。
“我要谢谢夸奖么,”褚弈停下手上的动作,俯身,两个人距离缩进,直至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alpha俊美的五官放大,眼神沉静,眼底只有他,冰海的气息丝丝缕缕缠绕,对何余来说是致命的诱惑,他眼神逐渐迷离,不受控制地轻轻踮起脚尖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