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乌云压顶,马上要下雪的架势。
他不爽地往手心里哈了口气。
倒霉小区暖气坏了半个月也没人修,真下雪的话也不用开学了,明天头条就是“某高二学生冻死家中,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五百度的厚镜片染上白雾,视线模糊里一个人影从斜前方撞了过来,浑身都散发着“挡道的都给老子死”的社会气息。
镜片糊住他也能看见这人零下十来度就穿了个皮夹克,脖子上花里胡哨的文身在模糊镜片的魔力下看着像一只佩奇——老猪佩奇。
老猪佩奇手里还攥着一根钢管,大阴天还戴着墨镜的脸冲他偏了偏。
他低下头。
这种街头流氓一般都没什么人类理性,跟个畜生似的,谁看他眼睛他就要削谁。
直到拉开距离他才装作找东西回了个头,镜片上的雾散开,余光中老猪佩奇手里的钢管上沾着红。
见血了这是。
幸福小区除了名儿幸福其他的哪儿都不幸福,前两天一群混混给最后一个保安揍进了icu,从此幸福小区成了名副其实的“约架小区”。
谁让小区离桐盐一中这么近。俗话说得好,学生多的地方,是非多……
天好像更阴了,北风从耳边吹过,附带截肢效果,三阵风就冻得没知觉。
何余手伸到兜里,摸了摸手抓饼。
还有点余温。
再不回去凉透了。
他小跑几步,脚在踏上台阶的前一秒猛地顿住。
一楼锈迹斑斑的门半开半掩,漆黑一片的楼道里灯早就坏了,只能隐约看见一只穿着黑色高帮匡威的脚搭在地上,白色鞋带上沾着红。
卧槽命案?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