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錯了。
其實他還沒有全好,其實他絕對還需要休養,其實、其實……受了傷的人還是不要輕易嘗試『劇烈運動』的好~
散亂的紅髮枕著白皙結實的手臂,金眸闔著,額間仍殘留著未乾的薄汗,半啟的唇帶著止不住的喘……櫻木此刻只覺得彷彿在湘北剛晨練完,跑完五千公尺那般脫力……但其實—
他們只做了一次。
嗚嗚……他的體力何時變得這麼差來著!
手腕上的束縛一鬆,亦中斷了他的自憐自艾—他半掀眼皮,看著裸著上身的黑髮男子支起身子,解了點滴架上和床柱上的結。
有力的大掌輕柔地放下被纏綁的雙手,耐心地用單手解開上頭多餘的繃帶—另一隻手,仍穩穩地被櫻木壓在頭顱下。
「痛嗎?」
不久前才剛換好的繃帶因為一場放縱的歡愛已隱隱滲出血絲……黑眸中帶著藏不住的心疼與自責—他低下頭,虔誠地用唇熨著那塊隱隱揪痛他心頭的紅色。
「幫你重新換藥吧。」向來是行動派的他想做就動,側過身就要下床—然而~被枕住的手臂欲抽離,卻是動彈不得。
「不~用~了~」櫻木睏倦地打了一個呵欠,壓著頭顱下的臂膀不讓他離開—同時,一個側翻,手臂一伸,勾上流川的頸子,輕而易舉就放倒流川毫無防備的身軀~
「喂~白……」流川皺起眉—為自己的縱慾感到懊惱又愧疚,也因無法彌補而覺得焦躁。
「想睡了,別吵。」短短五個字頓住流川欲撐起的身子—紅色的頭顱埋入他的頸窩中,草原的清新氣息撲鼻而來,伴隨著的還有熱烘烘的偏高體溫。
「呵~」
流川的氣味籠罩著他的感官,流川的手掌輕輕地順著他的亂髮……櫻木只覺得自己的眼皮越來越重,越來越重……不過—
「對……了,」氣若游絲的嗓音自肩頸處飄出,聽得出是強撐的清醒。「爸爸他……送了我東西……床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