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天寶問:「你會不會看錯了?」
賈敏抱住他一滾,自己翻到上面,大腿蹭到了兒子滾燙昂揚的下體,若無其
事地挪開,低聲說:「你自己看,左邊窗子下面。」
這房子還用紙窗,左邊窗子最下面的一個格子果然破了個洞,窗外隱隱有個
影子。
「會不會是街坊住了個流氓?」
賈敏說:「這院子裏四面楚歌,都像是特務,哪個像是流氓?」
何天寶敞開喉嚨發出一聲色迷迷的笑,又翻身壓住賈敏,說:「我們隨便搞
搞,裝睡算了。」
賈敏咯咯嬌笑,低聲說:「什麼……隨便搞搞?真難聽。」
何天寶猴在她身上,加快運動的節奏,說:「那我說,隨便演一出春宮?」
賈敏閉上眼睛躺着,好像害羞了一樣,低聲說:「隨你混說吧——啊糟了!」
「怎麼?」
「我們剛才筆談的紙筆,還在堂屋桌上。」
「他不會這麼大膽子摸進房來吧?」
「隔窗望上一眼也很可疑——他似乎已經不在我們窗外了。」
「我有個辦法,就是……得罪了。」
何天寶在被子裏摸到賈敏的腰胯,雙手拉住她內褲兩側。
賈敏看着兒子,眼光在夜色中明亮而曖昧,低聲問:「你這是什麼辦法?」
何天寶低頭在她耳畔頸邊亂吻,低聲回答:「我們假裝做愛做到外面桌上,
把那些紙筆掃到地上去。」
「什麼做到桌子上?」賈敏的性經驗其實遠不如何天寶。
「我抱你到堂屋桌上去做……一會兒你就明白了。」何天寶說:「現在你大
點聲音叫牀。」
賈敏滿臉暈紅,大聲叫起來。
何天寶借着這聲音的掩護,扯爛了賈敏和自己的內褲,然後抓着她的腿一一
放到自己腰間,賈敏盤住他腰,何天寶託着賈敏光滑肥大的屁股,在炕上跪起,
膝行退到大炕的邊緣。
賈敏猜到了他要幹什麼,伏在他身上,柔聲說:「你這樣太累了吧?」
「不累。」
何天寶下到地上,行動間,只覺自己的陽具碰到了一片溼滑泥濘的所在,本
能或者巧合的……鑽了進去。
兩人僵住,賈敏渾身顫抖,下體不自覺地在何天寶的陽具上摩擦套弄,忽然
咬住何天寶的肩膀,更劇烈地聳動屁股。
何天寶一條腿屈膝跪在炕沿,一條腿站着,支撐着肉感的母親追求高潮。
賈敏忽然不動,臉埋在何天寶肩頭,更用力地咬着,含糊地發出母獸般的嗚
咽。
何天寶又等了一會兒,等賈敏平靜下來,緩緩將仍然堅挺的陽具退出她淋漓
的陰道,嘴裏仿佛年輕夫婦般調笑着:「咱們換個新鮮地方兒。」
賈敏鬆開了口,撫摸了一下何天寶肩上的齒痕,含含糊糊地說了句什麼。
何天寶在地上站直,抱着賈敏白花花的身子走向堂屋,只覺捧着賈敏屁股的
雙手冰涼粘溼,賈敏狠狠地泄了一次身子。
何天寶把這溼答答的大屁股放在木桌上,站到賈敏她雙腿之間,下體硬得簡
直要爆炸了。
賈敏也感覺到了,低聲說:「如果你……也沒關系。」
何天寶喘息着低聲說:「我沒事……我忽然想到咱們能順便解決點正事——
你說的竊聽器,在哪個角落?」
賈敏深吸一口氣,在黑暗中耳語:「你的左手邊,靠下的角落。」
何天寶的右手中多了把小刀,他扶着桌子,作勢猛力衝刺,其實是暗暗用小
刀撬開桌面和桌腿之間的楔子,然後用刀子找準竊聽器的位置,同時猛力搖晃木
桌。
桌子塌了,何天寶早有準備,抄住賈敏的屁股,把她抱住,不讓她跌倒。
賈敏雙腿像飢餓的蟒蛇一樣緊緊纏住何天寶的腰,下體將何天寶的陽具齊根
吞沒,痛苦又痛快地低聲叫着:「小寶,小寶。」
「小心——媽媽。」何天寶只覺半個頭顱、整個頭蓋骨連同所有的頭發都在
熊熊燃燒,用出最後一絲理智,儘量用冷硬的腔調低聲提醒彼此。偏偏就在這時,
他精關失守,一股濃精猛地噴了進去。
賈敏感覺到了,像八爪魚一樣緊緊纏着何天寶,吻着何天寶的耳朵,感受精
液對子宮的衝擊、還有兒子陽具的收縮彈動。
一切結束。
何天寶閉着眼睛,呆若木雞,一動不動。
賈敏在他耳邊輕輕說:「你自己說過的,國家傾覆,我們倆之間無論發生什
麼,都不值一提。」
「嗯。」
「這一切,都是工作需要。因爲你的主意,我們成功地毀掉了他們的竊聽器。」
「嗯。」
「小寶!」
「嗯。」
「剛才我們不是mǔ_zǐ,是共產黨員李燕子和國民黨員何天寶,爲了對付日本
人,一起演的一場戲。」
「嗯。」
「接下來我說一句你重復一句。」
「嗯。」
「跟我說,我們是逼不得已。」
「我們逼不得已。」
「我們沒有錯。」
「我們沒有錯。」
「我們無罪。」
「我們無罪。」
賈敏慢慢鬆開雙腿,落到地上,恢復了正常的音量,說:「你小心別受傷了,
滿地都是釘子碎木頭的——咱們進去吧。」
「你先進去我打掃一下。」
「別開燈!羞死人了!」賈敏嬌呼一聲逃進房去。
何天寶深吸一口氣,打開燈,若無其事地打量房間的情況,無法判斷是否真
的有人偷窺,決定把戲做足,然後裝作忽然發現那竊聽器的樣子,走過去拾起來
看看,丟到地上,踩了一腳,又撿起來,丟進桌上的茶碗。
夜越來越深,空氣中終於滲出一點涼意。何天寶住的北院燈光熄滅,隔壁的
西院突然亮起燈。
從金魚胡同向南,一直穿過正陽門旁邊的城牆豁口,磁器口附近的一處院落
裏響起了電話鈴聲,金啓慶打着呵欠到堂屋接起電話,答應了兩句走回隔壁。屋
子裏煙霧繚繞,一桌牌局激鬥正酣,牌桌的一側坐着個五十來歲的瘦子,正是齊
燮元的心腹田文炳,說:「金大爺可夠忙的,這麼晚了還有人找您?」金啓慶說:
「是小曹,拿着雞毛當令箭,指着南京來的這兩口子立功呢。」田文炳的上家是
個留仁丹胡的男人,開口赫然是日本腔的生硬中文:「他們倆是汪精衛的人還是
重慶的人?」田文炳的下家聳聳肩:「反正不是我們的人。」
出了南城再向南,豐臺的一處農家瓜棚下,何毓秀合衣坐在蚊帳裏,手持蒲
扇趕着蚊子,面孔蒼白憔悴,雙眼滿是血絲,灼灼地注視着北平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