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仍旧摇头:“我不知,但应该不多了。”否则哪容得一个小小县令只手遮天?!
唐昭想也是如此。禁军的忠心不容置疑,他们又刚遭遇暗算,行事必然更加小心。如果赶来平梁求援的人多,一个小小县衙是控制不住的,事态也不可能向着现在诡异的方向转变。
两人说了不少话,一旁的连静瑶都只静静听着,知道她手中的盒子光亮渐暗,这才伸手戳了戳唐昭,提醒道:“此地不宜久留,咱们该走了。”说完又看向仍旧躺倒在床上的侍女,问道:“要救她一起出去吗?”
唐昭还没说话,侍女便道:“唐长史您自己走吧,带上我也只是拖累,还会打草惊蛇。”
其实唐昭不太明白,侍女既然都怀疑公主府的属官了,又为什么会对她这个已经辞官的前长史如此信任,以至于知无不言?她是不知明达此前为了寻她,抛开仪仗在外折腾了多久,侍女都看在眼里,自然知道唐昭对于长公主的非同寻常,而这份不同在此时便顺利化作了信任。
最后唐昭也没有带走侍女,只带着她“务必寻回殿下”的嘱托,拉着连静瑶一同离开。至于侍女之后如何,也只能是听天由命。
夜探县衙之事进行得十分顺利。她们顺利的摸进了后衙,顺利的寻到了知情者,又顺利的在得到消息后离开。没有遭遇埋伏,没有暴露行踪,一切都顺遂得不像话。
回到客栈时,连静瑶都忍不住惊叹:“咱们就这么回来了,连动手都不曾有。”
唐昭一面将夜行衣换下还给她,一面也忍不住怀疑,自己是不是将那县衙看得太凶险,实际上那只是只纸老虎?然而想归想,她却也不敢冒险:“能顺利回来总归是好事。”
连静瑶想想也是,虽然今晚听了满耳朵秘闻,但她也知情识趣的什么都没问。至少这一去她算是确定了一件事,那就是唐昭从前确实是公主府的长史没错了,她也没骗自己。
折腾了小半夜,时间确实是不早了,唐昭换回衣裳后也没在连静瑶那里久留,很快回房去了。
房中还是一片昏暗,与她离开时没什么两样。唐昭进屋后小心关好房门,蹑手蹑脚往里去,走到床边看着床上的人还好端端躺着,这才松了口气。她又将外衣脱了,动作小心的上了床,结果人刚躺下怀中便挤进个人来,熟悉的气息亦是扑面而来。
唐昭身体僵了僵,感受着软玉温香抱了满怀,手足都有些无措:“明,明达?”
明达却是毫无顾虑,整个人挤进了唐昭怀中不提,还将脑袋凑到她怀里蹭了蹭,声音闷闷的问道:“你去哪里了,这么久才回来?”
两人就寝都只穿了中衣,薄薄的衣料阻隔不了体温传递,尤其是她刚躺上床被子里都还是凉的,明达身上透过来的温度便更为明显了——暖乎乎的身体与她紧贴着,烧得唐昭整张脸都红了,心跳也不受控制的逐渐加快。万幸黑暗隐藏了一切。
唐昭试着将人推开,结果明达一只胳膊环上她腰间,反倒将她抱得更紧了。
略有些无奈,然而唐昭刚出声喊了句“明达”,明达便理直气壮道:“我叫你阿庭哥哥,但你又不是真的哥哥,又有什么抱不得的?!”
这话唐昭无法反驳,她能说被小公主抱着就心跳加快,心慌意乱吗?
不能。哪怕有些事大家心照不宣,也不能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