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庭院中树上埋伏了许久的一个黑衣人趁机用腕弩瞄准了幸之助,扣动了扳机。
幸之助听得破风之声从暗处传来,当即矮身,那支毒箭贴着头顶堪堪飞过去,没入草席。不给对方再操毒箭的机会,幸之助抛刀翻腕,反手握住刀柄,顺着刚才短箭射来的方向,使足手劲,猛地掷了出去。
只听闻阴影深处传来一声惨叫。巨汉口中同时发出怒吼,赤目充血,呲目欲裂。
手中失了武器,幸之助翻身扑向房屋一角,想取肋差。那巨汉则早他一步奔了过去,足音咚咚,跺地有声,抬脚将连鞘短刀踢开几米,正滑到伊桥悟面前两臂开外。
此刻敌方虽已失两员战力,但情况仍不乐观。伊桥悟看幸之助手无寸铁,不禁暗暗担忧。巨汉手持单镰,几度挥击;幸之助左躲右闪,一时之间到竟未伤及分毫,但终究不是长久之计。伊桥悟悄悄离开藏身之处,飞扑向肋差,打算参入战局。
他这一露行迹,幸之助便分神看他,巨汉趁机抡刀直攻他面门。他仰面向后避过,刀锋极利,削掉他面颊几缕发丝。但这进攻竟是早已训练过多年的圈套,不知何时,那身轻如燕的黑衣人早已伏在梁上,系好了死绳,此刻趁着幸之助仰头之际,吊颈绳索已经准确无误套在他颈项之上了。那梁上人见时机正好,纵身一跃,想靠自身重力将幸之助吊死梁上。
幸之助闪避已来不及,只够时间将双手拽住绳索,就已经被悬空吊起。如若那人身量再高大一些的话,这一击已足够将他颈项绞断,至此刻为止,胜负基本已成定局,只需再多坚持几秒他必将毙命。
巨汉见此计得逞,也飞身过去,正要助上一臂之力。
随着一声暴喝,突然火光中一柄短刀飞出,各人都只觉得手上绳索剧震,随即失了力。黑衣巨汉和轻身梁上客突然失重,跌坐在地;幸之助也因绳索断裂跌在席上。
正是伊桥悟拔刀出鞘,瞄准了房梁上绳索受力的支点所在,狠狠纵贯抛出,那力度之大,准度之高,绳索应声而断。
众人出其不意,都吃了一惊。
待得黑衣人看清伊桥悟的面容,当即回转身来,放下手中武器,跪身叩拜。
“甲贺部夜风组拜见主上。”巨汉扯下了覆面黑布,露出了一张黝黑的面堂。
那名身轻如燕的黑衣人也摘掉了布巾,竟是个面容清秀的少女,那女孩一脸冷色,视线却垂在地上,不肯抬眼。伊桥悟微微发证,赶紧重新掖了掖衣襟。忽然撇了一眼把夺命绞索摘下来丢在地上的幸之助,觉得有点尴尬,一把抄起手边的袈裟劈头盖脸朝他罩了下去。
被丢了个正着的幸之助原本正想走过去拿衣服,忽然被袈裟盖住,只得不知所措地跪了下来。
风组的忍者头目和少女都吃了一惊,愣愣的看着袈裟。
伊桥悟不明所以,在他眼中,这只是块体积够大的布料而已,并不知道这东西的意义非同凡响——这是岛津家族世代给城主夫人的聘礼——代表着尊贵与高洁。见之如见卿。
“唉~着火了!”
伊桥悟眼看着棉被熊熊燃烧起来,而眼前这群莫名其妙的古代人,只是跪成一片,不知是不是脑子都有问题。他赶紧跑到隔壁拎着铁壶里沸腾的热水浇到棉被上,可惜杯水车薪,没什么明显作用。最后还是幸之助站起来拽过棉被尚未烧着的一角,扬手仍出了庭院,丢到池塘里,才避免了一场火灾的蔓延。
刚才被踹混过去的那个孩子刚爬起来,就看到一条着火的棉被朝池塘飞了过来,又吃了一惊,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他看着面色不善的幸之助,眼中难掩惧色。
未料到,幸之助看了看他,反而伸出手,把他拽回了屋里。
此举惹来巨汉侧目,但神色之间仍有恨意。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