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尘!你这话什么意思!”郭荣已经抑制不住自己的愤怒,若不是在公堂之上,他此时定会对苗尘大打出手。
而苗尘,虽身在囚笼之中,手脚受缚,却仍然满面得意,仿佛激怒郭荣正是他计划的一部分。
鲁忠被苗尘的话语弄得晕头转向,他不禁发问:“依你的意思,此人是郭荣所杀喽?”
苗尘摇了摇头,回答道:“并不是,此人乃是自杀。而郭典狱,却隐藏了一样东西。”
“郭典狱隐藏了什么东西?”
“死者的兵器。一个从雪刀派派来且心怀不轨的人,怎么可能出门不带兵器。”
“郭荣!”鲁忠大声叫到郭荣,“本官问你,你可见过死者的兵器?”
郭荣眉头紧皱,想必是心中的怒意还没有消退,但是现在鲁忠问话,他又不能不答:“小的本来昨天告假,在晌午之后回到赤狱,后来在晚上接到线报说苗尘在城中与人厮打,便带着几个弟兄前去缉拿。等我们赶到现场时,苗尘已经杀了人,我也没有看到死者带着什么兵器。”
苗尘算准了他会这么说,便立刻接话道:“鲁大人,不妨让衙役在宁露堂附近搜查一番,定会找到失踪的兵器。”
鲁忠朝着两名衙役一挥手,两人便火速赶往宁露堂,鲁忠平日对这些衙役也是勤加训练,所以办案寻物能力也是非常了得,也就不到一个时辰的功夫,两个衙役就拿着一副拳刃回到了正气堂,他两向鲁忠抱拳行礼,然后将自己所寻之物捧在手上,向鲁忠汇报:“鲁大人,我们在宁露堂西北角的草垛里找到了这个,这副拳刃上面刻有雪刀派的家纹,应该是雪刀派的兵器。而且我们还在拳刃的刃口处发现了血迹。”
鲁忠也是比较敏锐的,他看着那副拳刃,又看了看苗尘,问道:“苗尘,这幅拳刃是不是你私藏起来的。”
“不是的,大人。尸体于昨晚被发现,而要我杀人罪名成立,那么诬陷我的人必须即刻着手下一步计划,这幅拳刃不能带回去,若要让人搜出,必定于其脱不了关系,那么在附近藏匿就是最好的选择了。而且,既然有人不想让它公之于众,是因为上面有着死者的血迹,这血迹的存在很有可能成为指控我杀人罪名的阻碍,而在这公堂之上又是谁一直认定就是我杀了人呢。”
郭荣的眉头已经完全挤在了一起,他知道这是苗尘的蓄意挑衅,便故作镇定的答道:“那时天色已晚,我的确没有发现拳刃。想必是其他别有用心之人将它藏匿起来。”
苗尘的轻轻叹了一口气,说道:“的确,我无法证明这副拳刃是你藏匿的,但是,你刚刚说你接到线报前往现场却很不自然。”
郭荣问道:“此话怎讲?”
“赤狱的铁规,凡是赤狱狱卒,无典狱手令,日落之后不得外出。凡是外人,无典狱手令,日落之后不得探监。那你的线报又从何而来?想必你是与庄雁换班之时,发现我不在赤狱,便灵机一动想起了什么才拘捕了庄雁,带人前往宁露堂的吧?否则,你为什么要把庄雁一同关押起来呢?”
“这...”郭荣一时语塞,不知说什么好,而他此时的状态,也彻底让鲁忠失去了对他的信任。
苗尘见到此状,乘胜追击,继续说道:“咱们再说回五煞越狱案。首先,我第一次提审五煞时,你只为我打开了赤狱上两层的机关门。而关押五煞的三层大门紧闭,是我自己用腰牌打开了三层的机关门,一时着急,我没有在从机关托盘中取回腰牌,待我检查牢房,发现五煞并未逃走时,是你将我遗落的腰牌拿了过来。这也就给了你掉包我腰牌的机会。第二次探监,是因为我接到不知何人的书信说五煞越狱,所以我即刻赶往赤狱,你又找机会偷走了假腰牌。其次,五煞没有引发任何机关也没有惊动任何狱卒就能悄无声息地离开赤狱,想必是换上了狱卒的衣服。而赤狱狱卒服皆有你一人掌管,只要你再配发给他们一份典狱手令,那么这次越狱计划就会轻而易举的完成。”
郭荣完全慌了神,你厉声问道:“你说是我掉包了你的腰牌!可是那块假腰牌我又是从何而来?”
“从何而来。”苗尘嘴角上挂着无奈的笑,“那块假腰牌分明就是自己铸模锻造而来。”
“哈哈哈哈!”郭荣放肆地大笑起来,他指着苗尘说道:“荒谬!我一个山野村夫,怎能有如此精湛的手艺制作出这块假腰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