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心深处有声音在告诉他为什么,但是他一直都叫自己不去理睬。
从来都自信地以为她就应该一直站在那里,等着他的保护。
但是现在,这个女人,就像一只扑棱着翅膀的小鸟,准备从他的手里飞出去。
那怒火顿时被浇灭,但是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难受的感觉,叫他憋闷得慌。
眼看着台上的白穗,款款走了下去,退到了幕后。他再也坐不住,直接站了起来,朝着外面走去。
他不知道自己想去哪,本来只是想出去换换空气,没想到最终是在后台的过道里,生生停住了脚步。
白穗结束了这个行程,心里轻松了许多。刚才主持人的问话,她都按照着计划好好地回答了,没有出任何纰漏。
这么想着,心里有些雀跃,就连回化妆室的脚步也轻快了许多。
直到,转过一个弯——
她看见有个熟悉的身影,斜靠在墙壁,似乎是在等待着谁。
“穗穗。”那人叫她。
她走上前去,看见了熟识的人,心里未有些惊喜,朝赵皓南莞尔一笑,语气也是放松而温和的:“你怎么在这里?”
赵皓南上下打量着她,才说:“我今天就是在台下充数的,不说这个,你的病已经好了吗?”一脸关切的模样。
她点点头,心里多少有点感激这个时候还能有人记挂着她。
赵皓南似乎是松了口气,一手突然轻轻将她的手腕拉起来,摊开她的掌心,在上面放了一颗包装好的姜糖。
“估计你也没时间吃饭,先用这个缓一缓吧,生病才痊愈的人最好不要饿着肚子。”
说完,他原本有些紧张的情绪,似乎是缓解了下来,竟是抬手摸了摸她的头顶。
“我刚才是借着去卫生间的借口溜走的,经纪人现在肯定又要找我,我先走了。”他放开了白穗的手。
“穗穗加油。”他笑得很爽朗又帅气,朝她比了个奋斗的手势,这才转身离开。
白穗站在原地,低头看着那颗姜糖。
这就是女孩子应该被爱护的样子,对不对?
就是每一刻,你难过的时候,都会有人在心里记得你的难过,无论怎么样,都会来到你的身边来安慰你为你打气。
她笑了笑,打开那颗糖果,放到嘴里。
清甜,微微地带着一丝辛辣,却是叫她的心底涌上了一股热流。
她抬起头,一时没住眼中残余的笑意。
却是正好看进了一双黑沉沉的眼睛里。
宋恪站得离她不远,但是不知为什么,从一开始她就没有发现他的存在。或许是他太沉默,一直都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的缘故。
但是想到这点,她心里竟是有些恼,气他听墙角,又觉得他这行为过于没有风度,完全不像平时的他,还有些微微的疑惑。
但她完全不想和宋恪说话,这点她自己倒是清清楚楚的。
所以她沉了脸,“哒哒哒“地踩着高跟鞋,目不斜视地从他身边走过去。
下一秒,手臂被抓住,有点狠,有点疼。
她叹口气,转身——
“白穗,你难道没有什么话想要说吗?”宋恪死死盯着她的脸看,修长的眉毛微微上扬着,这熟悉的表情叫她心里又软又硬,堵得发慌。
“我没话对你说。”她回复。
他脸色有些不同与往常的低落,手上使了力,就是不肯放她。
“你为什么要搬出去?”他不依不饶地问,就像是执着于某种答案的孩子一样。
白穗心里觉得好笑,又被他这副莫名其妙的样子弄得焦躁不安,心烦意乱地说:“宋总的理解能力一向很好,怎么就是偏偏不明白我的意思。”
她冷冷地看着他的脸,一字一句道:“我讨厌你,我连和你做爱,都觉得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