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倒是想让她明白什么?”盛辰洸熟悉又有些陌生的声音,如冬夜刺骨凉风,在背后冷冷响起,“让她跟我分开吗?”
向晚晚缓缓地回过头,见裹着黑色风衣的男子走到她身旁,周遭携着不可忽视的凉气。
他直直盯着她,目光深邃晦暗如窗外沉寂的夜空。
向晚晚像被推进一条湍急的河流,无法泅渡的风雨飘摇的河,她从河里傻傻的仰头看着他,早已泪流满面。
“辰洸,你什么意思?”儿子质问的话语钻进向菲的心窝,令她一阵尖锐的难过,这可是她亲生儿子和侄女啊,怎么让他们分开还是自己犯了错?
盛辰洸俯身牵起向晚晚发冷的手,紧紧握住,拉着腿软的她站起来,烦躁地将她搂进怀里。
盛辰洸面无表情地注视着向菲,语气里带着决绝的割裂,乖戾得义无反顾:“爸喜欢玩小女孩,你玩小男人,两个人不着家,生个女儿还被你们养死了,呵呵,这样的家庭里生出的孩子,你还幻想着我能正常?你做梦吧!我就是个变态,就是要向晚晚,我这辈子注定跟她纠缠不清,你别再管,也不要想着操纵我!”
儿子从小话少,她从没见他如此癫狂过,向菲脸上闪过惊愕、悔恨和巨大的悲伤,然后再一点点凝固,她麻木地坐在那里,盛辰洸却没再看一眼,揽紧向晚晚疾步往外走去。
车停在对面楼下,外边在下雨,刮着刀子似的风,盛辰洸拉开副驾驶的门将恍惚不安的向晚晚塞进车里,给她寄上安全带,自己上去的时候表情狠厉,接着狠狠地甩上车门。
他的情绪极其恶劣,向晚晚感受到压抑的低气压,她低着头不敢看他,揪着手小媳妇似的,脑袋里白茫茫一片下起大雪。
他动作粗鲁地将车驶出去,路面上冷清,他油门踩到底,一路无言,几分钟后随便停在一家宾馆下边,踩了刹车。
向晚晚被他那速度惊吓得头昏脑胀,冷汗直流地还没回过神,下巴已经被他扭着野蛮地抬起,“打算放弃?这么轻而易举?”
向晚晚噙着泪水,喉咙酸楚地望着他的眼睛,他的眼睛不再像之前那样储蓄着温柔的流水,里边落木萧萧,苍茫一片,荒凉得看不到尽头,似乎再也无法灼灼地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