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幸好。
唐子朝以为盛世全身发抖是害怕,抱着他一声声安慰:“盛涛不会再伤害你了,阿世别怕,他死了,结束了。”
可盛世抖得更厉害了。
“他……不是真的要杀我……”
盛世的声音比微风还轻。
盛涛今晚来他家,不是想杀他。
与之相反,盛涛是想死在他手上。
想通这点后,盛世发现,盛涛的一切矛盾行径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盛涛将清醒的向护士赶到洗手间,是为给他留下人证,好证明他是正当防卫。
盛涛带着那么锋利的匕首前来,临到头却抛开匕首徒手掐他,只因那匕首是留给他用的。
盛涛打他,踹翻顾天远的医疗仪器,都是为了激怒他逼他动手。
盛涛砸掉警急按铃,不是怕丁医生报警,是怕他下不了狠手,尽可能拉长救治等待时间。
他说他早就不想活了。
他是来求死的。
所以他最后才会说“也好”。
如果盛涛真想杀他,即使盛涛理智尽失扔掉了匕首,以他的手劲,掐断自己脖子多轻而易举啊,哪里会给自己留下挣扎反抗的余地。
唐子朝愣了愣,竟听懂了盛世没说出口的话,讶异地看了眼不远处被盖上白布的盛涛。
盛世紧紧攥住了唐子朝衣襟。
盛涛欺骗了他十几年,临死还要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