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静了一会儿。
盛世听她提到妈妈的名字,抿了下唇,低头望着手上的牛奶杯,拿不准该如何开口。
唐子朝捏了捏盛世手心,替他说道:“萧老师,不止阿世,我也对当年的事情有很多疑惑。我见过阿世妈妈,在我印象里,她美丽善良,但绝不愚蠢,不会将试图破坏自己家庭的人当做朋友。那条旧新闻究竟是怎么回事?您为什么会和顾总传出绯闻?”
他问得太直白,盛世颤了颤,握着牛奶杯的左手不由自主攥紧,以至骨节分明。
唐子朝发现盛世的异样,不动声色地靠近了他一些,动作自然地接过牛奶杯放在茶几上,安抚揉搓他指关节。
盛世感受着唐子朝掌心的温度,紧绷的身体慢慢舒缓。
萧涵放下了手里的花茶。
她似乎想笑一笑缓解这尴尬的气氛,唇角却如何也勾不起来,不得不放弃,闭了闭眼睛深深吸了口气。
“小世。如果我说,当年那场晚宴,是月明让顾天远陪我去的,你信吗?”
盛世愕然转头。
萧涵苦笑道:“当时有人在追求我,我拒绝多次依然纠缠不休。他是内地很有威望的导演,我那时正将工作重心从香江往内地转,实在得罪不起他。”
“月明说,让顾天远陪我出席电影节,他或许会知难而退。他的电影有不少是顾天远的公司投资的。”
萧涵感觉眼眶发热,不想让盛世看见,撇开头快速擦了擦。
“我跟你父亲关系很差,我原本没有同意,可月明坚持。顾天远那几天原定要去欧洲,被她说服了。月明替顾天远去了欧洲,好让顾天远有时间帮我,后来她乘坐的私人飞机……”萧涵停顿了几秒,再开口时,话语中夹杂着抑制不住的哽咽,“若是知道可能失去她,我怎么会答应。和她比起来,事业算什么。过去这十二年,我夜夜梦见她,无时不刻不活在懊悔中。”
萧涵说着说着,不知何时已泪如泉涌,她不停地抹,抹得没有流得快,脸颊上依旧全是泪光。
萧涵索性不再管了,鼓起勇气,挺直脊背望着盛世的眼睛道:“是我害你失去了她。但我不愿你误会我刻意伤害她。小世,就算你恨我,你也应该明白恨我哪里。”
盛世心底一片迷茫。
“可,可是……”盛世想不明白,“顾天远和我说她是去散心,她为什么会替顾天远去欧洲?那时候家里的业务不是全在国内么……”
萧涵道:“不是生意上的事,她是去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