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是想问路的，见佘瑞跟盛世年纪差不多，又在没人的地方独自哭泣，联想起盛世过去的遭遇，不动了恻隐之心，递过一方手帕，歉意道：“是我打扰你了，十分抱歉。”

佘瑞受宠若惊。

他没想到小顾总居然真的吃这套，压下喜色，接过手帕，背过身擦了擦脸，楚楚可怜道：“没关系的，这世上没有人在乎我，能遇到你这样温柔的人，我很高兴。”

“不要这么想，世界上总会有人关心你，只是你还没有看见而已。”顾谦牧安慰了一句，想起晚宴，不得不不合时宜地问道：“我迷路了，你知道楼道在哪个方向吗？我有点急事。”

佘瑞正要献殷勤给他带路，临了心头一动，话锋一转：“那个，我方向感很差，走着走着也迷路了，要不我们一起找路吧？”

顾谦牧无奈地笑了一下。

“在这里等一等吧。”他说，“我已经绕了好几圈了，再绕也没有意义，不如等人来找我们。”

佘瑞适时低下头，颤声道：“我这么没用，对不起啊……不过，没有人会来找我的，所有人都不喜欢我。”

“不会的。”顾谦牧像安抚盛世一般摸了摸佘瑞的脑袋，温柔道：“我家团团也总以为全世界都讨厌他，其实在他看不到的地方，他的父亲，他的亲人，还有其他很多人都很关心他。只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苦衷，没有办法对他坦诚。以前，团团也和你一样封闭自己，不愿意接受别人的好意，最近他勇敢了很多，笑容也多了不少。你可以尝试着和身边的人沟通看看，也无需自卑，总有人会认为你是最好的。”

“你一直在说团团，是你女朋友吗？”佘瑞微微幽怨。

“不是的。”顾谦牧笑，觉得这个误会有点尴尬和滑稽，“他是我——”

“顾谦牧？你人呢！你是不是又走丢了？”

顾谦牧正要解释，陡然听到空荡荡的走廊那头有人呼唤自己的名字，打住话头，高兴地冲着声源处喊：“团团，我在这边！我……我的确迷路了……”

佘瑞瞳孔微缩。

这个声音的主人，他恨入骨髓，哪会听不出来？

月明太子爷口中的团团，竟是盛世？！

他没听到顾谦牧解释，想当然将顾谦牧的否认认定为是否认“女朋友”三个字。

毕竟盛世是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