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能听到他压抑的喘息声。
“盛世,你再说一遍!”
盛世的脸全数罩在父亲的影子里。
可他进房间后第一次抬起头,直视那双锐利的眼睛,一字一顿道:“我说,顾总不配提我妈妈,她是你害死的。”
一只茶杯砸碎在盛世脚边。
顾谦牧没料到事情还是发展成了这样,赶紧过来护住弟弟,试图把盛世往沙发上拉,发现拉不动,快速劝说道:“团团,乖,你先冷静下,我来跟叔叔说。有些事很复杂你不清楚,叔叔他——”
顾天远拍着桌子怒喝:“顾谦牧你让开!别跟他说这些废话!”
盛世也拨开顾谦牧:“哥你让开!”
情绪一旦撕开裂口便难以控制,除了发泄出来别无他法。
盛世梗着脖子看着顾天远,强行压住鼻中酸意,不知第多少次质问他的父亲:“敢做不敢认么?你和萧涵挽着手的时候,我妈妈正一个人孤独地踏进死亡。如果不是你,她怎么会自己出门,又怎么会出事。就是你害死的她。”
盛世想吼,然而从他喉咙里发出的声音是那么微弱,仿佛光是回忆已经耗空了他全部力气,以至声嘶力竭:
“顾天远,我可去你的一生一世一双人!”
又一只茶杯砸来,这次直冲盛世面门。
盛世没有一点躲开的意思,顾谦牧地替他挡了一下,滚烫的茶水顷刻在他西装袖子上铺开一道道深色波浪。
顾谦牧被烫的眉头直拧,张口只剩嘶嘶的倒抽冷气声,连衣服都没时间脱,咬着牙一个劲往门外推弟弟,阻止事态升级。
盛世没走,手忙脚乱地扒哥哥的西装外套。
他吸了下鼻子,抬头再吼时已不自觉带了哭腔:“你再扔啊!八年前没砸死我不满意,现在还要烫死我哥是吧?!”
顾天远脸色铁青。
他没想到盛世躲也不躲,更没想到顾谦牧会被误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