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晗蕊这几日都歇在长明宫中,里头伺候的宫人都是毕灵渊亲自指派,手脚麻利,话也不多,在殿内伺候完就会退下去,很是识趣。
她心中有些惴惴不安,却不是因着僭越宫规,而是对“为人母”这件事的陌生与忐忑,
着急得有些上火,毕灵渊难得有这闲暇在长明宫中陪她,不是拉着她一道赏画写字,就是下棋摸牌。
直等到太医来了,给她请脉,才劝她且放宽心,又开了一些消火的药粥,并让长明宫的小厨房亲自盯着熬煮。
毕灵渊在一旁坐着听太医说话,不由皱起了眉头,又看看陆晗蕊,问她:“你心里不痛快,怎么不同朕讲?”
陆晗蕊撑着脑袋,不情不愿道:“哪里是我不讲?皇上心里高兴,没看见没听见罢了。”
毕灵渊听这话横竖不中听,这是拐着弯说他不长眼啊还是睁眼瞎啊……
他自个儿想了想,正要发作,一抬眼,就瞧见她微微鼓着腮帮,弯下腰去捶腿,还从来没有哪个妃嫔敢在他面前这般懒洋洋。
他哼了一声,起身过去坐下,挤挤她:“看把你给娇气的……”
之前在藏书阁不是那般勤快麻利么?
这话一到唇边却吐不出,硬生生给吞回肚里,
陆晗蕊知道他要说什么,他是皇帝,以往都颐气指使惯了,后宫妃嫔们偶尔耍耍小性子是情趣,可真没有敢摸龙须的,
就连怀有皇嗣的孙贵妃也未曾真正的僭越。
但若是这样,她便与后宫中的那些妃嫔们没什么两样……甚至,还会被人踩在脚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