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再动我一下,玻璃就扎进去了。”
顾熹被宗信撕咬得血淋淋的唇如同一朵娇艳欲滴的玫瑰花瓣,近在咫尺地绽放、任人采撷。她手持利刃,平铺直叙地胁迫他投降。
“宗信,我们两个,是不可能重新来过了的。”顾熹攥紧那片透明得叫人心慌的碎玻璃,“你说过,茫蛮寨以外的女人都不干净,包括我。”
“可我不像你,摇摆不定、欲壑难填。你的灵魂才混浊不堪。”
听到这儿,宗信才打断顾熹,他的气息就悬在顾熹的鼻尖上,滚烫灼热。
“顾熹,你说我欲壑难填?”他嘲哂她,“你不问问铐住你脚腕的那副情趣手铐是从哪儿来的吗?”
顾熹被他说得顿时涨红了脸。
那副手铐是顾熹第一次来景陇前,藏在行李箱里打算勾引宗信用的。
后来他把行李箱还给她时,所有没用在宗信身上的情趣用品不翼而飞,她就知道一定是他翻她箱子的时候偷藏起来了!
“你这脚腕可真是纤细,”宗信的指尖顺着顾熹起伏的曲线下移,两指便圈住了她的脚踝,“本来想铐住你的手,哪知道你这么瘦,怕铐不住你就用在你脚上试试,不大不小,正好铐住。”
“宗信!”顾熹恼羞成怒,“你不想死的话就给我闭嘴!”
玻璃划开宗信后颈的皮肤,裂出一股厚重的血腥味。
对宗信来说却是不痛不痒。
他浑身上下邪性弥漫,手掌轻佻地覆在顾熹滑嫩小巧的玉足上,他的指尖轻佻地亵玩她,还是那么肆意放纵,哪怕现在头顶悬的是铡刀也抵挡不了他丝毫。
“好啊,来杀了我,顾熹。”宗信反过来挑衅她,“你连枪都不会握,还想用你手里那小玩意儿杀我?未免也太天真了。”
话音落,宗信抬手一挥,一阵掌风擦着顾熹的手臂而过。
“啊!”
碎玻璃坠回地板,顾熹再没了趁手的工具与宗信抗衡。
不过她还有灵活的头脑。
她假意虚弱地垂眸,声线低落哀愁地向他吐露心思:“是,宗信,我杀不了你。”
宗信摸上她手感上乘的颊肉,眼神缱绻地感叹:“善良心软的小姑娘啊。”
“不!我根本没你想的那么端方。”顾熹别头避开他的手,“我当初确实是想尝试性事的,所以才会带上情趣用品来景陇找你。”
“那现在也不妨告诉你,我想结婚生子了,所以你走之后,我就迫不及待换了个未婚夫。”
宗信忍住换自己掐死顾熹的欲望,他眸中闪着嗜血的光芒,“是谁?”
顾熹不说话。
“到底是谁?!”
“是谁对你来说重要吗?”顾熹努力稳住自己的声音,尽量让自己的口吻显得放松平常,“就连对我来说,都没那么重要。”
“想知道做爱是怎么一回事,是因为你是我喜欢的人才想找的你,既然你不行,以后也会是别人。”顾熹知道眼前这男人最是激不得,她像是抓住了他的命门般继续道,“结婚生子的话,只要对方靠谱,是谁对我来说都没差别。”
果然,宗信凝视着顾熹,他开始分神探究顾家在他逃走后立马给顾熹找个新未婚夫的可能性。
答案显而易见的是百分百。
“宗信,你爱别人就去爱,要为别人做鳏夫就做。”
“我顾熹爱谁不是爱,没必要非跟你耗着!”
“早就跟你说过了,一百年来我想爱的人又那么多。”顾熹终于推开了宗信,她明了这不是出于肢体的力量,而是来自语言的魄力。
她击中了他。
“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亦无妨。”
顾熹趁他愣神,飞快用刚刚神不知鬼不觉中从他短裤口袋里摸出来的钥匙,解开双脚上的手铐。
手铐被砸到宗信结实硬挺的胸膛上。
“跟你的飞机杯过一辈子去吧!渣男!”
宗信双手撑起半身,他望着顾熹落荒而逃的背影,若有所思地回味顾熹的话。
多他一个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