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的这日,不管是在顾家的接亲仪式还是在秦家的成亲仪式都十分热闹。更有村民直言:“这秦大郎的婚礼,可比秦娘子的婚礼盛大多了。”
有人酸溜溜地道:“嗨,顾家有钱,排场也大。唐思先虽是官,可输在根基浅,家底不多。若是有唐家撑腰,那场面肯定说不准比这还热闹。”
也有看见唐斯羡、秦浈过来的人,高声道:“人家的大喜之日,少在这儿搬弄是非、挑拨离间了。”
那人不知情,继续道:“这怎么就是挑拨离间了?我说的不对吗?唐思先说媒的媒人是官媒人又如何,面子是足了,可这大婚的排场不大也是铁一般的事实,还说不得了?”
唐斯羡在他们身边驻足,打量了说这话的人一眼,道:“你说的是实话呀,我的大婚排场确实不大,谁让我穷呢!”
那人没想到唐斯羡会出现并且将他的话听了去,吓得心肝一颤,对身旁两个分明知道唐斯羡过来了,却故意不提醒他的人也心生怨恨。
“不过我这人啊,再没根基也不打算找唐家撑腰,毕竟唐家这样的高门大户,我怕把我这细腰给撑闪了。”
唐斯羡说着,视线稍微一转,跟唐赟的目光对上了。
唐赟是州学助教,秦阮伦算是他的学生,故而他会出现在这里一点都不奇怪。文人尊师重道,唐赟的位子还是上座,跟唐斯羡的位子相隔不远。
唐赟对她的话没有任何反应,仿佛这种想利用舆论逼迫她回唐家的话不是他安排似的。
众人的目光落在她的腰上……还别说,比一般的男子细。可若因此就觉得她是一个弱不禁风的文弱书生,那未太无知了些。
他们以为唐斯羡会继续发作,怎料回过身问秦浈:“娘子是否觉得之前的大婚排场过小,委屈了?不如我们再办一场如何?”
许是秦浈从进来开始便不发一言,而唐斯羡又像一把正出鞘的锋利的刀,将众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从而没有多少人在意她背后的秦浈。
可当他们都因唐斯羡的话而将注意力转移到秦浈身上时,却都暗暗吃了一惊。
众所周知,秦浈的身子一向很差,不然也不至于沦落到十九岁了才被瞎眼、条件又不好的唐斯羡娶了去。
可如今一头梳得一丝不苟的已婚妇人发髻,眉若新月、眸如星辉,脸上敷着淡雅清秀的胭脂水粉的秦浈,无论是神或是气色看起来都与之前病恹恹、弱柳扶风的模样大相径庭,使得本来容貌便清秀脱俗的她,在各方面的添色后,让人眼中都有了亮色。
秦浈并未在意众人的目光,面对唐斯羡真假难辨的戏言,她也不见动怒或认同。
她还未答话,便听见旁人道:“这如何能成?简直胡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