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斯羡:“……”
敢情秦浈刚才一直没有动静,原来是在这等着呢!
“未来丈人——”
唐斯羡刚开口,秦雩便抬手,严肃地打断她:“先别忙着喊未来丈人,我看这个称呼要不要改还是两说呢!”
下了聘礼,便说明这门亲事已经成定论了。退亲也不仅仅会让被退亲的一方蒙羞,它更关乎一个人、乃至一个家庭的清誉,故而秦雩也只是在气头上,说一说罢了。
唐斯羡明知秦雩不会真的反悔,但仍旧诚挚地道歉:“是我的错,我考虑不周,但我保证,这种事不会再发生第二次。”
秦浈见她难得这般郑重其事,心一软,便道:“爹,她不是会冲动行事的人,我相信她这么做也是经过了深思熟虑,并且准备好了退路的。”
唐斯羡在一边疯狂点头,就差没为秦浈的相助摇旗呐喊了。
秦雩心想,他这女儿还没嫁出去呢,就越来越外向了!
女儿都向着自己的未来夫婿了,秦雩也不好再继续摆冷脸。
他对唐斯羡道:“你有上进心是好事,我也不反对你锐意进取,但你们若是成了亲,那便是要携手一生的。浈娘是我的宝贝女儿,我不愿意看见她守寡,往后你也不再只是孤身一人,所以我希望你做事之前考虑一下身边的人的感受。”
“携手一生……”唐斯羡微微动容,笑着应道,“是!”
敞开心扉交谈后,这事便算是翻篇了。
秦雩拿出他的酒,道:“除去这些事不提,有一事我却是要感谢你的。如今大郎能不为谢耀庭所扰,得以安心在州学读书,全靠你帮忙。”
“未来丈人客气了,我可没这么大的面子。以大舅哥的才学和功名,本就有机会进县学、州学,若非如此,荣副使也不会答应举荐他。对了,大舅哥回来了吗?”
“回了,只不过前不久已经到州学读书,故而没能向你当面道谢。我已经托人到饶州城时给他递了口信,让他一休息便回来。今日,我便拿出我窖藏许久的美酒,来与你痛饮!”
这时,秦浈提了句:“爹,这酒有些凉了,我拿去替你煮一煮吧!”
秦雩默默地将酒了起来,——这酒交给秦浈去煮,送回来的可能就是一碗凉白开了。
他对唐斯羡道:“我想了想,这么好的酒还是等到大喜之日再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