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老媪,你儿子打你是大不孝,你要不要报官?”秦雩又问。
刘老媪当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呸”了他一口:“猫哭耗子假慈悲,谁要你好心了?我看你就是巴不得官府将我儿子抓起来,好让我无人送终,你的心肠太歹毒了!”
秦雩冷笑,道:“我女儿好心结果被蛇咬,我本该吸取教训的才是,没想到我还是太善良了。我可不想被蛇咬,这事我不管了。”
众人附和:“对,就不该管,好心没好报,让她被刘大打死算了!”
说完,等秦雩离去,他们也纷纷离开了。
刘老媪眼睛一瞪,大喊:“当初你们劝田富别打张春儿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一直在自己听着那边动静的秦浈勾了勾唇:当初?哪里还有什么当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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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刘田富酒醒,回忆起自己打了亲娘一拳之后,还惴惴不安,生怕别人说他不孝报官抓他。
结果他等了一天,也没等来官府的人,后来从张春儿的口中得知昨夜村民来过,但是没管这事就走了。
闻言,刘田富松了一口气,再看他亲娘也不敢再唠叨他了,他让她躲家里少出去丢人现眼,她也听话了,顿时觉得家里清净了不少。
不过他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听见村民骂他不孝,一开始他确实难受和惶恐,可是慢慢地便发现,既然自己已经无法洗脱不孝的骂名,他就破罐子破摔,在乎那么多作甚?
反正他打亲娘也不会有人管他,除了在背后指指点点之外,也无法给他实际的惩罚。他本来就因为亲娘的行为而被人指点,也不在乎再多这一茬。
于是陪着张春儿受罪的人就多了一个刘老媪,不过刘田富对她的年纪和身份还是有个清晰的认知的,故而每次都没有下太重的手。
在刘家吵闹得乌烟瘴气的时候,谢耀庭在县学的日子也不是很平静。虽然他一直提防着秦家的人来这儿追究散布谣言之事,不过他没等来秦家的人,反而被县令敲打了一番。
“有学子说你受贿赂。”
县令刚开口,谢耀庭便急切地反驳:“这是污蔑,是他们含血喷人!”
县令摆了摆手:“因为恩师不仁义、学生举报恩师这种事会引起不好的影响,所以这事我不会上报。可我希望你最近敛一些,别做出些落人口实的事情来!”
谢耀庭好歹也是有官品在身的,虽然担任的都不是什么亲民官,可也难保日后不会教出什么好学生来,从而身份跟着水涨船高。故而县令虽然知道他对待官户子弟跟平民不一样,但也决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