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和吹着口哨来来回回的店小二。尔雅此刻心情轻松许多,走进酒馆之中,朝
那掌柜轻轻一笑:「李掌柜,我又来啦。」
「哎呀呀,大东家,您可来了。」秦风却是不料,这掌柜的张口便唤这闺阁
小姐作「大东家。」
慕容尔雅见秦风目瞪口呆,不由得噗嗤一笑:「倒让秦公子见笑了,尔雅偷
偷在此地做了笔生意,便是想闲暇之余为秦公子接风洗尘。」
「啊?」秦风却是有些懵,却见慕容尔雅手脚麻利的系上一块粗布巾,快步
朝着这酒馆后的厨房走去。
秦风几欲跟上,却是被那小二拦住:「公子且慢,尔雅小姐交代了,『君子
远庖厨』,还是等小姐出来罢。」
秦风怔怔的望着这一幕,心中不免生出一丝暖意。在酒桌之上稍待几许,便
见慕容尔雅换了一身黄衣俏裙而出,手中端着一份食盒。食盒轻轻打开,鲜香便
扑鼻而来,慕容尔雅轻轻取出,一份食盒,却端出三盘小碟,一碟乘着炙牛肉条,
每根都同样大小,其上撒着些许茴香、青椒,看起来便令人食欲大张,一碟却是
道火腿,可这火腿又不简单,其上早已被破出十余道小孔,每道小孔之上摆着一
个晶莹的白色肉丸,鲜香扑鼻,早让秦风把持不住起来,最后一道却是一碗鲜汤,
新鲜的鲑鱼之上浮着荷叶笋尖,汤色晶莹,伴着点滴芬香,还未尝一口,便已知
是美味。
「来尝尝看尔雅的手艺如何?」
秦风也是不急夸赞,飞速拾起筷子在这美味之间横扫,牛肉鲜嫩爽口、肉丸
中又夹杂着火腿的味道,而那鲑鱼汤更是美入肺腑,只觉浑身都清澈许多。当下
放下碗筷,看着这妙手女子,正欲夸赞几句,却只见慕容尔雅面露微笑,轻轻从
食盒中再取出一樽精致的酒壶与两盏酒杯,笑道:「秦公子且请尝尝尔雅新酿的
这梨花落。」
「梨花落?」
「是的,咱们相遇可不是便在梨花盛放之季吗?」
秦风见得慕容尔雅挽起一手长袖,温柔的朝着秦风的酒杯之中倾洒着她精心
酿造的美酒,「一滴梨花落,满屋梨花香」,秦风不由得看得痴了。
「扑哧!」慕容尔雅捂嘴一笑:「秦公子怎么了?」
「啊,无事。」秦风端起酒杯,轻柔浅尝,只觉这酒并不刺鼻,反而芳香四
溢,更带着几丝甘甜。
「酒劲儿虽不烈,但当是解渴之物倒也不坏,秦公子觉着呢?」
「甚好,甚好!」秦风缓缓道出两句甚好,心中突然有了一丝丝愧意,她天
资聪颖,虽是不善言辞但却观察入微,这慕容小姐如此盛情,莫不是对她有了些
许爱慕之意,看来自己这男儿打扮倒是惹出了祸事。
「其实,小莲说得不对的,尔雅之所以出来施粥,虽也有心盼着公子回来能
再见一面,可的是想躲避家中媒妁之事。」
秦风慢慢的端起酒杯,慢慢的品尝着这精致的小食,却也慢慢的感受着慕容
尔雅的心中所想。
「自回京起,母亲便一直为我安排亲事,可尔雅心中不愿去想这些。」
「尔雅心中,只想着¨」说说到此处,慕容尔雅突然停住,紧紧的朝着秦风
看去,似是想在秦风眼中寻出一丝丝回应,然而秦风却是有意躲避,顺着头轻轻
夹起一块炙牛肉条放入嘴中。
「尔雅只想着能一个人在这荒郊酒馆之中,也不用抛头露面,只做个寻常人
家的厨娘,闲来诵书品读,忙来油盐酱醋,倒也不失为人生乐事。」
「尔雅妹妹好心境,秦风不如。」
「若是能寻个识得手艺的人,那尔雅也便此生无憾了。」
南疆山路终是有了尽头,翻过最后一座山丘,也便见到了那南疆之中最是辉
煌繁盛的万灵城。城门虽是不高,但却已是颇有异族气息,黑古与萧逸二人均是
衣衫褴褛的行走着,肩上合力抬着一顶小轿,而南宫迷离却是悠闲的卧睡在轿椅
之上,颇为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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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女娘娘!神女娘娘回来了!」随着一声惊呼,这本是熙熙攘攘的百姓立
时安静下来,一瞬之间,尽皆围拢过来:「神女娘娘!神女娘娘!」欢呼雀跃,
而南宫迷离自也不多说一句,只是在萧逸耳边轻斥几句,便又悠然躺下,在他二
人的摇晃之下,朝着这万灵城的神祭司圣坛走去。
神祭司庄严的圣坛之下,一尊巨大的女娲娘娘雕像映入眼帘,至美的女娲温
柔的俯瞰着这万灵城的一切生灵,萧逸与黑古只觉不寒而栗。「迷离!」一道颇
为磁性之声传来,自圣坛大殿门中走出一名俊逸男子,脚步轻快有力,虽是急切
但也步履稳健,显是有着高深的修为。
「迷离?啊,孤峰拜见神女娘娘!」这俊逸男子自圣殿走出,本是满脸信息,
却是望见南宫迷离身侧还有着两名仆人,不由立即改口唤作「神女娘娘」。
南宫迷离却是抿嘴一笑:「孤峰,你可真是越来越放肆了。」虽是话有怪责
之意,可脸上毫无怪责之色,倒让孤峰稍稍平缓下来。
「又捉了两个?」
「是极,一个是败类蛊师,利用蛊术四处害人,一个是yín邪皇子,一路上还
曾想轻薄于我呢。」说着说着,本是一脸娇俏的南宫迷离语气变得娇柔起来,听
得孤峰目光大盛,走上前去便是一脚,直将那萧逸踢得七荤八素。
「敢惹神女娘娘,罪该致死!」
「咳咳!」萧逸匍匐于地,忍着胸口刀绞一般的剧痛,不敢吱声,在这异域
他乡,他也知道稍有不慎便是一命呜呼。
「好啦,孤峰哥哥,我先领着这两个玩几天,等我玩腻了,再把他们扔给你
喂井咯。」
「你啊,平日里贪玩,也当小心一些。」
「嚯嚯,不小心又能怎么样,他们这两个贪生怕死之辈,随便喂点小虫吃吃,
就得跪在我脚下。」南宫迷离边说边是娇媚的朝那萧逸问道:「是吧,我的二皇
子?」
萧逸本是将目光锁准孤峰打量,被南宫迷离这么一问,立时毛骨悚然,心知
这恶毒婆娘要用子母蛊折磨自己,哪里还能硬撑,立马跪倒在地,痛哭哀嚎:
「娘娘,娘娘饶命!」
南宫迷离却是不再理他,转过身朝着圣坛内走去,口中喃喃念道:「可算是
回来了,孤峰哥哥近日来可有进益?」
孤峰一袭黑衣苗服,身躯宽厚威武,可被这南宫迷离问到修为之时也难免低
了几分孤傲:「稍有进益,迷,神女娘娘你一路辛苦,还是早些歇息罢,改日我
再与你切磋一番,看看我这段时日的进益。」
「也好。」南宫迷离嘟嘴一笑,朝着底下两人唤道:「走啦,跟我回家。」
说完像牵着两只野狗一般蹦蹦跳跳的朝那圣坛之中的内屋走去,而黑古与萧逸不
敢稍加逗留,立即灰溜溜的跟了上去。
月夜孤冷,已是二更时分,京城里的大街小巷都已无声而眠,顺着明媚的月
光照耀,这繁华的京都之地楼宇林立,高楼遍布,可便在那京城中心一带,一座
高楼的屋檐之上,一道紫影静静的端坐着,毫无动作,毫无气息,仿佛与这月色
这屋檐融为一体,叫人根本感受不到她的存在。
忽然,一阵轻风拂过,秦风双目骤然睁开,朝着那北城一带望去,却见一黑
影正踏足于各处屋檐之间,飞火流星,迅捷熟练的穿梭于京城的高空之上,径直
朝着北城的右相府奔去。右相府自是戒备森严,因为此地不但是右相慕容章的府
邸,更是其子礼部侍郎慕容巡的家,这父子二人并未分开,而是同时住在这右相
府中,也足见慕容家的清廉之处,而这黑影却对着慕容府走势甚为熟悉,在那屋
檐之上几经穿梭,终是朝着这府中的后院奔去。
后院内宅之中,其他屋子已然熄灯就寝,但唯独一间别致小房还依然亮着些
许烛光,这黑影咻的一声便落在这小房之外,动作轻盈,不发半点声响,悄悄伸
出一根食指,在那小房窗中轻轻一点,将眼睛轻轻搭在上面朝里面瞧去,这一瞧,
立时叫他yín光大盛,心呼果然不虚此行。
慕容尔雅心中还在念着白日里与秦公子的邂逅,秦公子虽是寡言少语之人,
但她已渐渐感受到他的心中亦是有着温存的一面,看着心中喜爱的男子沉浸在自
己的烹厨之上,看着他盯着自己发呆的模样,慕容尔雅便忍不住娇笑起来,连带
着身上的水波微微涌动,那胸前圆润的娇乳亦是荡起几层涟漪。「都这个时候了?
也不知秦公子睡了没。」尔雅却是不知她洗浴的艳丽模样正被窗外的一只贼眼看
个仔细,心中依旧牵绊着她的秦公子。
这黑影急切的望着房中一切,虽是衣着尽去,可慕容尔雅全身浸泡在浴桶之
中,他还看得不够舒展,但只那胸前一抹微微荡漾在水面的白肉便足以让他胯下
昂首,心思不断,当下不再忍耐,自衣怀之间取出一根竹筒,慢慢的插入刚刚用
纸捅破的窗眼之中,缓缓吹出。但见一股青烟涌入房中,这黑影得意一笑,心知
计成,便将竹筒收起,正欲光明正大的闯入这闺阁之中。「啪」的一声,竹筒应
声而落,黑影只觉一股杀意顷刻间布满全身,不由吓得全身发寒,下意识的向着
右侧翻滚,但见一道紫剑自天而落,正落在他的左侧。
「好险!」黑影心中一紧,心知来者修为之高非他所能匹敌,当下只觉房中
那煮熟的鸭子飞了,不多做一刻纠缠便朝院墙奔去。
「哼,哪里走!」秦风一剑破空,再逼一剑,她的剑向来迅猛,面对这yín邪
之徒,自是不会留情。而这黑影心道不妙,好在自身轻功还算可以,这第二剑袭
来,一个回身倒行又一手袖箭飞出方才躲过,可即便如此,他的背后衣物亦是被
秦风斩落一片黑布下来,立时觉得后脊发寒。
「看你还有何花样。」秦风见两剑不中,却是生起气来,集全力于一剑,正
欲再度杀去。
「快来人啊,采花贼在小姐房中!」这黑影忽然纵身高呼,这一呼却是乱了
秦风的分寸,她本欲轻松将其擒住逼问折花公子亦或是摩尼教之事,可此刻若是
惊动右相府必然多有不便,当下气恼,一剑再度飞向黑影。这黑影已然无力奔窜,
但求生之欲亦是无可估量,绝境之时,却是从怀中摸出一颗黑球,心中大喜:
「居然忘了这玩意儿。」当即向地上狠狠一掷,「轰隆」一声,巨大的爆炸原地
而起,秦风只觉这黑影原地立时青烟密布,到叫她一时无法施展。
「哼,今日你坏我好事,他日必十倍奉还,去看看你的慕容小姐罢,她可是
中了我的软香呢。」一声阴笑传来,青烟散去,秦风却是不见黑影踪迹,只觉这
黑影轻功尚佳,利用这青烟之机悄然溜走,倒是让她颇多不安,罢了,先去看看
尔雅罢。
秦风轻轻推开房门,只见慕容尔雅躺倒在浴桶之侧,身上春光尽泄,娇乳之
上晶莹剔透的那一抹娇红更是鲜艳夺目,而白皙水嫩的肌肤更是全部展现在秦风
眼前,秦风会心一笑:「尔雅妹妹却是好身材。」旋即不由自主的朝着自己的胸
口微微揉动,亦觉胸口虽是有布巾裹住,但依旧有些分量,不免挺了挺胸,心中
所想倒也不为外人所知。「保护小姐!」屋外人声喧哗,一时间打破了秦风的思
绪,秦风收起心思,面色还有些羞红,轻轻将慕容尔雅自浴桶之上扶起,抱上佳
人放入闺阁秀榻之上,用清秀的手指在其鼻尖轻轻探去:「还好,只是普通的迷
香。」秦风放下心来,见屋外一阵脚步奔来,纵身一跃,自闺阁窗中破窗而出,
直朝这京城之巅飞去。
「越哥儿,你回来啦?」一声娇吟,却是贺若雪端着红烛走来,自二皇子犯
事被烟波楼擒去,宫中自然也无人照拂于她,吴越自也不惧他人问起,当下寻了
个由头将她领出宫来,养在家中。贺若雪本以为好日子总算熬出头了,日夜期盼
着能侍奉在吴越左右,可自接出宫来这段日子,吴越却是并未动她,而是每日彻
夜不归,若是偶尔归来,亦是倒头便睡,这便让贺若雪难免起疑,今日总算见他
回来得早,故而秉烛而来。可她的眼前,却是一身夜行黑衣的吴越,而眼下的吴
越,更是凶目怒睁,满是杀气。
「越哥儿,你?」
「哼,多管闲事!」吴越一声怒吼,手中已然形成力掌,直朝着贺若雪的天
灵劈来,这一掌之威,岂是她娇弱女子所能承受。
「越儿,住手!」一道苍劲有力的声音传出,立时叫吴越停了手势,贺若雪
抬眼望去,却见房中竟又多了一名黑衣男子,眼神深邃,目光之中隐有长者之威。
「师傅?」
「这女子虽不是处子,对你的夜花功并无进益,但此女却也是具上等yín体,
为师找你讨来做个炉鼎如何?」
「啊?那自是听师傅的。」吴越连连点头,看得贺若雪心神激荡,心中的爱
郎形象顷刻之间山崩地裂,一时之间,只觉天旋地转,双眼一黑,扭头晕了过去。
「那便谢过徒儿了,今日外出这般狼狈,可是有了什么差错?」
「今日被一紫衣剑客追逐,那人剑法奇快无比,即便是师傅传我的轻功也险
些失手。」
「哼,你自然不是紫衣剑的对手。」
「紫衣剑,他是秦风?」
「这几日你便在家安稳一些,我来去会一会他!」黑影瞬时消失,连带着躺
倒在地的贺若雪一并不见,只余下错愕的吴越怔怔出神:这老头果然厉害,若是
我学了他全部功夫,怕是烟波楼那些个女人都不是我的对手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