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似霰从那六年的割裂状态苏醒过来,终于确认了枕边人的真实存在。在此之后,她对江轶是否能恢复记忆这件事,也就不是很在乎了。
只不过某个早晨,江似霰再一次被胃疼唤醒,忍不住干呕了好久时,她忽然想起自己身上还没有好的病。
所以趁着江轶去和旧友会面的时候,她去了医院。
这一次,江似霰换了个医生,没有再隐瞒自己的状态。
她的身体情况很糟糕,各项指标都存在一定的问题。更重要的是,她的病更加严重了。
明明已经找到了江轶,她的病反而更加严重了。听到医生的劝说时,江似霰未产生了一股巨大的荒诞感。
为什么呢?
她眼见着就要幸福,为什么却还是对她进行考验呢?
啊,这一定是对她想禁锢江轶,不告知对方真相的惩罚吧。
江轶是人,不可能成为她的所有物。可不是她所有物的江轶,是不是有可能又一次离开她?
江似霰想了许多,最后她捂住了自己的小腹,问医生:“那么现在,我能备孕吗?”
答案是不行。
她得用药,药物会影响她的身体,这几年都不要考虑这样的事情。
从医院出来的时候,江似霰十分沮丧。可是江轶难得关心她,还开车来接她回家,这让她稍稍恢复了神。
兴许是太高兴,又担心江轶的敏锐看穿了她的神状态,会对她有不好的感官。所以江似霰转移话题的时候,开了一个玩笑。
那个玩笑,踩到了江轶的致命点。
她应该明白的,无论怎样都应该明白的。孩子对于江轶来说,是怎样一个存在。
除了江琼华之外,江轶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血脉相连的家人。有一个孩子,就意味着她在这个世界有了家人,有了互相搀扶下去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