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气随着金乌一同落下,月亮慢慢出于东山,在城市的夜空上很不显眼。一路霓虹相送,江维周回来时,已经十点多。
洗了手去次卧,洛晚正蜷在床上看手机。
他凑过去,看到页面上“经期跟踪”,今天开始的斜格是深色的,而她皱着眉头讲:“刚才没忍住买了酸奶冰棒,没吃完就好难受。”然后,人往床里边挪了挪,“快去浴室,一身烟酒味儿。”
“没有,我没有沾那些,但是包间里不少人,染上点儿。我先给你揉一会儿肚子,来,往外边躺。”维周席地坐在床前解袖扣,把袖子挽起来,隔着睡衣覆上打圈揉着。
肚子难受得非常奇怪,每次月事来前都要不寒不冷地凉一小段时间,但也不是疼,就是莫名地不舒服。加上今晚买了药吃,又多了层心理上的不舒服。
而他半背着灯光,侧脸清隽,影子压在她身上,动作和缓,手心温暖……
洛晚深切体会到什么叫“温柔难负”。
不,不是什么温柔难负,是人性趋利。
不忍看他难过,更不舍他给予的爱意……如此自私。
明知薛君和绝不可能轻易收手,还要在维周这里罗织谎言……如此无耻。
从未觉得自己如此……
面目可憎。
而他眼里还是动人的爱意,是春秋的花月,含情脉脉。
“好了,我先去洗澡,再来陪你。”说要去浴室,不到五分钟他又回来,端着托盘,玻璃碗冒着热气,“热了杯红枣牛奶,等两分钟喝,碗很烫,乖啊。”
室内静了,牛奶的热气仿佛熏上了眼睛。
江维周洗完,擦头发时想起裴女士还送了他们礼物,急切揉几下头就找出来礼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