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告诉我,你怀孕后有什么感觉?ta什么时候出来?”雪澜连珠炮发,海伦只好打起精神满足她的好奇心。
女生之间真挚的友谊真的很神奇,能让彼此暂忘情伤,并获得对抗的力量。
四点不到,斯墨的催促电话果然来了。海伦坚持要先把雪澜送回家。
“真的不用,司机20分钟就到了。舅妈知道我今天出来,让司机负责接送。”原来确实是这样安排的,不过三小姐又要参加活动,所以司机提早走了。要不是这次当场发病把四房吓傻了,怕落人口实,家里就两个司机,哪轮得到这个外甥女有这般待遇。不过正合雪澜的意思,她也不想回去面对他们越来越压抑不住的探究;更加不想回去躺在床上又想起哥哥。
哥哥……雪澜在博物馆的广场上漫步,想起斯杰生心不由抽搐般痛了一下。她回家没多久就听见舅妈和三姐说哥哥取消了订婚,她知道肯定是因为她,然而这并没有带来快乐。这次拒绝了联姻,那下一次呢?如果再有下一次她宁愿永远不要再睁开眼。而且和她在一起永远不能结婚生子。她傻呼呼,身体又不好就算了,可哥哥这么优秀,不应该被她拖累的。
雪澜无力地蹲在地上哭了,她也好想要和哥哥生肉团子,像哥哥一样聪明健康。可是这永远不可能了。
“哥哥我真的好想你,可是我,我太没用了……”女孩蹲在树荫下,抱头埋在两膝盖上,泪水像开了水龙头一样,又怕吓到别人,憋着声音憋得脸都红了。
突然人一下整个离地了,雪澜惊得一口气喘不过来,转眼就落在炽热的怀抱。
啊,是哥哥。
“你这小笨猪,还嫌医院没躺够吗?太阳那么大在干什么。”斯杰生要被她气死了,要不是他每天都去她家附近暗中观察这个每天在小区附近散步的笨小孩,要不是他偷偷跟着她出来,她可能要中暑了。他把她抱到附近的石椅子上,掏出手帕给她擦汗。幸好头不烫,也没有大量出汗。
“你这么笨,离开我怎么活?”斯杰生心痛地扶着她的削肩,从头到脚打量着瘦骨伶仃的小人儿。他真是个该死的混蛋,本来已经养得还算健康的小女人现在成了个小病猫。
“哥哥,哥哥……”雪澜停不下来急切的呼唤,终于忍不住紧紧抱着他的脖子。她梦里面都是哥哥的影子、体温和气味,她真的习惯不了一个人活在这个世界上。一切伤害、诀别、愧疚和不安都融化在情人间的热烈拥抱。
“雪澜,对不起,我错了。”斯杰生半跪在地上迁就她的坐姿,两眼通红。他太自信又太懦弱,他怎么能让她从别人口中在最后一刻才知道他的婚讯?
晚上,雪澜躺在两人的大床上,埋在爱人的怀抱里,安安稳稳地睡了。斯杰生摸了摸她那双紧紧抱着自己的小手,把小脸轻轻从怀里移开一点以免她呼吸困难。真像一只离家出走又被找回来的小猫咪,乖巧温驯得让他冷硬的心止不住沉溺于甜蜜的暖流。
两人就是彼此的心头肉,即便分开了两个多月,再次敞开心房,女孩就吱吱喳喳地说个不停。海伦竟然轻易就怀孕,斯墨现在又把优势夺过来了。然而以前孜孜以求的一切都变得不重要,最重要是他的女孩要平安快乐。想起女孩提及孩子时一闪而过但尖锐的失望,他恨不得把天上的星星都摘给她。
即便两人愿意承担畸胎的风险,雪澜的身体根本就不适宜也不可能安全孕育下一代。他对其他人无感,包括下一代。他痛恨自己的姓氏,要不是这个父姓所代表的财富和地位,妈妈和他不会连平淡安稳的生活都不能拥有。要不是为了用名利报复,当初他根本不考虑结婚生子。
静谧的二人世界响起嗡嗡的手机震动声。他疲惫地抹了一把脸,踮手踮脚地下床拿上手机,轻轻把门带上。最近他都在帮斯俊生这个草包收拾残局,不敢错过一个电话。拿起手机,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我是斯杰生。”
“两天后港市的中心文华酒店见。到时我会派车到公寓。您想要的,或许我可以帮上忙。”一个意想不到的声音在另一头响起,冷酷而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