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激而香艳的偷情经历在少女的心湖上投下不安的阴影,如果真与墨哥哥结婚的话,以后少不免要辗转于丈夫与养父兼家公的床笫之间吧?她真能长久应对过来吗?
然而接下来的幸福浪潮很快将少女的担忧淹没了:先是斯墨在馥郁的花园中单膝跪下,献上订婚戒,誓词、月光、宝石和白兰花的清香迷醉了少女的心;再是简单而不失庄重的生日宴——在多年无女主人操持的祖屋里举行宴会,本身就是一种特别礼遇。斯家家主在族人和姻亲面前宣布斯墨与海伦成为未婚夫妻。
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孤女不但让冷血深沉的现任大当家突发善心收为养女,还让年轻有为的未来家主娶其为妻?在场的大多数人约莫都风闻这次聚会的目的,但当斯瑞冷静平淡地说出“订婚”二字时,鄙视、妒忌、不甘、猜疑、玩味各种目光还是射落在尚未成年的女孩身上,仿佛要剥开她华丽的皮相让她当场现妖形。可不是吗?斯家不但历史悠久,身份显赫,在南方投融资与房地产领域也是举足轻重,无愧政商界的龙头之一。未来首席继承人的伴侣即使不是门当户对,也至少应身家清白吧?娶一个孤女,不但浪费了强强联合的资源优势,往重里说简直可以算是辱没家门。
但没人说一个“不”,或因为不敢,或因为想看主人家以后落马的好戏,沉默过后大家还是举起了酒杯,言不由衷地向这对年轻未婚夫妇致意。
订婚在本国虽然不受法律保护,但却受家族和社交认可。自12岁成为斯海伦后,女孩的心从来未曾像此刻一样踏实而满足:她是斯家的一分子,而不是妓女的私生女。她终于相信这不是一场梦,不用梦醒后面对堕落暴躁的母亲,面对母亲包养的小狼狗yín秽的目光,面对鄙视她的邻居和老师,面对同学的孤立和恶意。
她挽着英挺的未婚夫,沐浴在他深情难抑的目光,心安理得地接受众人的“恭喜”。她尽量高地举起晶莹纤瘦的右臂,好方便人们清楚地看见拈着高脚杯的右手,那颗硕大奢华的订婚戒在水晶灯下华光四射,一如海伦的美眸。她是那么的骄傲,仿佛她本来就是高门贵女,与同样有财有势的未婚夫结合只是人生必经的轨迹。
她收紧十指,让左手与斯墨交握得更紧密,让右手中指上的订婚戒碎钻刺入她食指与无名指的关节表皮,当下一切如此真实,真实得犹如掌中温度,犹如皮肉疼痛。
正餐开始。宴会厅四周百合芬芳,巨大餐桌上的大型烛台蜡香四溢,白窗纱,白纱饰带。水晶杯和首饰折射出如梦似幻的光晕,投射在男人女人高贵整洁的容颜。一切完美。
即便这一切要用她年轻美艳的肉体换取又有什么所谓呢?海伦啜着白葡萄酒,从浓密的睫毛下偷偷打量同样矜贵英俊的父子俩,况且,况且她还是从中获得不少乐趣的。
“海伦你今晚美得像老师说的维纳斯一样。”雪澜艳羡地看着闺蜜,真诚赞叹海伦的美貌。少女本来就长得精致艳丽,没有一丝瑕疵;今晚更是人逢喜事,兼有珠宝华服加身,有红妆灯光映衬,简直倾国倾城。
“维纳斯始终得不到阿多尼斯的爱,我才不要像她呢。”晚餐后,少女与好友并肩坐在厅旁花园的椅子上,没心没肺地小声说,大声笑。
“这个黄宝石戒指好漂亮啊,就像注定要刻上你的名字一样。”
“墨哥哥说这叫帝王玉,这种品相的很难买到。”女孩将小手放到好友掌中,任由她抓着手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