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是真淡定。一点没有年轻人第一次就获得这样高的成就的喜出望外。

就这表情，不怪他第一时间以为是老张有新论文上ieee了。

王教授想夸两句来着，但看到老张那得意的嘴脸，他还是咽下了。

什么都没说，转身走了。

他还要进行提纯优化呢。

张院士撇嘴，这老王一点都不从容淡定，不像他，他余光扫到空空如也的桌面，“怎么还把期刊顺走了？”

这可是他学生第一本期刊，要收藏的。

张院士还想说点什么看到明度在研究资料了，也就不打扰她了。

另一头陈涛找到明度实验室，看到紧闭的大门，等啊等，直到路过一个扫地阿姨，他问了才知道最近门都是关着的，明度根本没来，他等到人的几率微乎其微。

他又不知道该去哪里找人，蹲了一个多小时，折返回实验室。

王教授回到实验室看到自己的实验团队，围在一起，一看到他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

这些人顺手是真的顺手，长的磨合了三年，还在他这读博士，短的也有一年多。

他虽然没有多怎么夸过，但一直是满意的。

也是因为这样，他失败了那么多次，压力才会那么大。

结果……

“你们看看。”王教授把期刊甩在了桌上。

头也不回的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揉了揉太阳穴。

………

几人盯着期刊看了一会儿，其中一人拿了起来，虽然不明白教授的意思，但他说看看他们就先看看。

翻开第一页……

过了许久主动翻开期刊的研究员缓缓吐出一口气。

“那个吴雪烟还真有本事，第一次投稿就敢冲着ieee去，竟然还让她过了，过了不算还是第一页。”

“ieee很厉害？”女研究员只关注自己领域的期刊，对ieee并不了解，有些不以为然。

“当然厉害了，这么说吧，ieee制定了全世界电子和电气还有计算机科学领域30的文献，另外它还制定了超过900个现行工业标准。每年它还发起或者合作举办超过300次国际技术会议。ieee由37个协会组成，还组织了相关的专门技术领域，每年本地组织有规律的召开超过300次会议。（百度）”

可以说是国际标准了，就俩字牛掰。

女研究员：“……”可真是了不起。酸酸的想。

“就这样，人家说不定看不上咱们这的二作。”一作才有份量。

本来他们就是担心明度过来分一杯羹，现在看着特么就是一个笑话。

人家自己领域干的风生水起，估计是教授死拉硬拽过来的，就这还被气走了。

换他们他们也不乐意来了，也难怪教授生气。

站在门口听了个全乎的陈涛，脚死死的钉在地上，浑身的力气好像都被抽走了，挪不动半步。

他眼睛有些涩，他不服气，人家就回去搞了个大的，根本没把他放心上，他就像个跳梁小丑，自以为跳脚把人赶走了，没想到人家本就没这个意思。

他嘲讽，她就走呗。甚至连跟王教授告状都不屑。

忽视的彻彻底底。

他的骨子在发冷，这一刻他才明白，可怕的不是别人记住你，而是忽略，在你暗自高兴时，人家已经优秀的你无法企及。

他在实验室做实验两年了，还没有一作的和ieee同等份量的期刊。

还是重量级的第一页。

外面的太阳不大，他却觉得十分的刺眼，白生生的，他眼睛有点花。

陈涛认清了自己的位置，本来还有一点点不甘心，现在只想去道个歉。

明度看到那个一个旋的头顶，“自我充实比挤兑别人更有用。”

挤兑到明度一个，还会有更多人，何况科研并不是单打独斗。

只有自己实力足够，在面对被淘汰时，才会坦然。

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

陈涛羞愧的蜷起了脚趾，无时无刻不把她的话放在心上，警醒着自己，也会提醒别人。

当他成为种花国第一千六百九十一个院士时（现存），他回首过去，不禁庆幸自己的悔悟，并感激着明度。

不是她，或者他一根筋走到头，他只会像其他人一样，混个没什么名气的大学的教授职称。

甚至可能在得罪不该得罪的人后，在这行混不下去。

而不是成为一名受人尊敬，受人敬仰的院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