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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10旧面包车上黑暗,憋闷,无助,也许还有更深刻的恐惧。
陆志远一向觉得自己还算是个人物,见过世面,经历过风浪。无论是创业之初的毅然在国企辞职,还是一掷千金的决定开发密仪器,最后有勇气把商品买给黑市的卖家赚取暴利,他自认自己还算是个有胆的男人。
可是,在这个面包车的后车厢里,他却怎么也镇静不下来。
脑袋上被人套着袋子,头抵着车底的铁皮,眼前一片漆黑,耳边只回响着发动机的嗡鸣和车轮摩擦地面的声响。
他想努力控制自己镇静下来,找出自救的办法,可是他越是告诉自己要冷静,心脏就跳的越快,砰砰砰的心跳声他自己都听得真切。
心跳不断的加快,他的口也开始发闷,也不知道是不是脑袋套着袋子的缘故,他总觉得每次吸进肺里的空气都比上次少了一点。
他开始用鼻子,用嘴巴大力的吸着气,一直吸到自己的口都发酸发痛。
陆志远能听到自己砰砰的心跳,能听到发动机转动或高或低的声调,也能听到变速箱齿轮生硬的转换,但是就是听不到车里的动静。
“喂,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他小心的问道,可回答他的只是一脚加大的油门,车轮加速向前转动的声音。
陆志远猜不到绑架的是些什么人,更猜不到他们为什么要绑架自己。
是求财但是他们怎么一声都不吭呢也太冷静了吧,影视剧里绑完人,匪徒不都是要欢呼庆祝的吗,不都是要威胁被绑人叫家属老实送钱的吗
是报复自己没得罪过什么啊如果是阳光ktv的事情,章家已经透过马石军告诉自己了,一切都是误会。章万龙不会追究儿子被打的事情,也希望他不要计较章浩的行为。因为知道事情的起因是思雨的缘故,他也打算息事宁人,大事化小算了。
那自己就没什么所谓的仇人了。被自己击垮的几家厂子那些老板都是正经的生意人,犯不上铤而走险的对付自己啊。
那到底是谁呢男人的脑子里一片混乱。
难道是南韩的子想到这里,陆志远不由的一惊,据说南他们的情报院曾经喜欢把人套在袋子里,灌上水泥沉海。以前他们连自己国内的反对党主席沉过,莫非是那个外柔内刚的金小姐看无法断了自己向北朝鲜的供货,要下毒手
没道理啊,自己只是个小小的生产商,没了志远机电,北大可以从别的地方搞到密陀螺仪,而且在东都大张旗鼓的绑架杀人,难道他们完全不把中土政府放在眼里吗,南不敢这么明火执仗吧
在逻辑上,陆志远完全想不出到底是谁绑了自己,可现在自己就是被绑在这里。
在他胡思乱想的同时,也竖着耳朵希望能听到绑匪的一声半句,可他的询问没有获得任何的回答。车子里面依然没有任何的人声。
凭着发动机的声音,陆志远知道车子是一直在开,而且速度不慢,这帮人到底想把自己带到哪里啊
“唔,”
陆志远吃力的蹭着车厢,努力的坐直身子。再次问道,“喂,你们倒是说句话啊。”
“、、”
车里还是除了机器的摩擦声之外,一点动静都没有,陆志远屏住呼吸,隐约可以听到几个人的呼吸。但是他们彼此一点交谈都没有。
头顶的麻袋够厚,但是在眼睛适应了黑暗后,隐约还能从麻袋片的缝隙中看到几丝亮光透露进来。
陆志远集中目力,使劲的往外巴望,但是从这么一点小小的缝隙看出去,本什么都看不到。
东都夏日的傍晚已经很燥热了,今天多了雨后的湿气,更是热的厉害,可车上丝毫没有一点冷气,陆志远明白,这帮家伙希望车子开的更快,本没有开车上空调。
想到这里就更让他紧张了,一群绑匪连这个都算计好了,明显不是一群乌合之众。绑架自己不是一群小混混缺钱花心血来潮的举动,而是计划好的。
东都作为中土最大,最富裕的城市,比自己有钱的人多的是,为什么他们偏偏挑上自己呢
陆志远靠在车厢上,一点头绪都没有。
头套在这个严实的袋子里,蒸腾的热气烘在里面,他能清楚的感觉到一颗颗汗珠从他的发冒出,点滴汇在一起。顺着头皮像水一样淌下去。
但是他却丝毫感觉不到热汗的温度,脖子后面,脊背沟里,一阵阵的发凉,冷汗不断的从背后渗出来。
眼前是一片漆黑,周围听不到丝毫人对话的声音,双手发凉发抖,还被铁丝绑在背后,连想磨断它都不可能。
如果说不怕,那是假的。
十几天前。心洁外遇出来的时候,兴许自己不怕。死了就死了呗,自己的世界好像一下子就崩塌了。自己努力了半辈子的家不存在了,妈妈不在了,老婆也没了,活着一点念想儿都没有。
可,现在不同了。自己还有两个宝贝女儿陪着,每天工作一天后,晚上回到家,一家人围在桌子边谈笑着吃饭,聊天看电视。夜里还可以抱着两个丫头美美的睡上一觉。陆志远觉得自己真正的人生现在才开始。
也许之前也没觉得这生活有多么的美好,但是现在一想到自己可能死在这帮家伙手里,他心底就一阵阵的发冷。无数的念头在他脑子里盘旋躺在冰冷的棺材里,什么都不知道了,什么也都看不见了。思云思雨都隔在外面,抱不到,亲不到了。
自己今年才三十四岁啊,美好的生活刚刚开始,他绝对不想就这样死去。
陆志远越想越害怕,手脚都不受控制的哆嗦起来,他猛地坐直了身子,向前探着头,大声喊道,“喂,你们都是什么人说个话啊想要什么开条件嘛你们都是聋子还是哑巴啊有胆绑我,怎么连句话都不说”
车厢里猛地响起“哗嘞”的一声,什么金属摩擦在一起,还没等陆志远想明白过来,他只听到呼的一声,额头上就被什么东西重重的敲了一下,一阵剧烈的疼痛后,他的眼前真的变成了一片漆黑,人直直的倒在了车厢里。
19:30东都古林街十八号“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在这栋花园洋房里,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孩蜷曲的窝在客厅的沙发上,哭得伤心欲绝,泪水在红肿的眼缝里像泉水似的不断喷涌出来。
一个比她略大的女孩在背后紧紧的抱着她,虽然没有落泪,但从红红眼圈上的泪痕看,就知道已经哭过不知道几回了。
“好了好了,小妹妹,别哭了。警察叔叔们很快就能把你们的爸爸找回来的。”
一个穿黑色警服的女人在一旁拿着纸巾安慰道。
“骗人骗人,都几个小时了,现在还没结果,呜呜呜”
劝解不成,反而被小丫头反呛,虽然知道这只是小女孩的伤心话。没什么恶意。但三十多岁的女警还是觉得尴尬不已,只能笑了笑给自己解嘲。
她的目光瞥向屋里其他人,下意识的想寻求同伴们的帮助,结果屋里的两位男警一个猛翻着才记了一页多的笔录;一个带着监听用的耳麦仔细听着什么。混蛋,绑匪一通电话都没打过,你听个鬼呦。
不过孙梅也觉得有点奇怪,绑匪绑了人质之后到现在,一通电话都没有。虽然以前也有绑匪绑了人,为了逃避警方的追查延迟很久才跟家属联系。但如果开始就了解好被绑架对象家属的联系方式,在第一时间联系,就可以威胁家属,阻止她们报案了。
可这次的绑匪一点动静都没有,而绑架过程又这么麻利,绝对不是仓促的犯案,很难想象他们想不到这一步。可他们为什么就是不来电话呢
这次被绑架的是本市著名的民营企业家,连市里的慕局都第一时间打来电话到队里,很是重视,孙梅感到这次的任务恐怕会很辛苦了。
“那个天好热啊,我去给几位拿点喝的吧。”
坐在孙梅对面的陆思云从沙发上起身,准备去厨房给几位警官取点饮品。
“不用了。”
“不麻烦了。”
屋内的几人纷纷推谢道。
“思云啊,你再想想,你爸爸真的没有得罪过什么人吗”
一个悦耳的声音在窗口附近突然响起。
顺着声音看去,这人站在客厅的落地窗边。从她口中发出的声音算不上轻柔细腻,但是清冷中带着磁的嗡鸣。
她没有像孙梅一样穿着制服的套裙,而是穿着裤装。笔挺的裤筒显得腿儿格外的修长,看起来足足占去了整个身高的三分之二。
她转过身来,99式警服套在她高挑的身上,异常的合适,仿佛设计警服的人能预见到会有这么一位女警穿着,剪裁合体的制服穿着在她身上,显得分外英姿飒爽。
尤其在黑色布料的映衬下,女警白皙的肌肤显得更加晶莹透亮,如同冰雪。
虽然深邃的五官让她带着一种异域的风情。但是站在她面前的男人,很多在注意到她容貌和身材前,都会被她眸子里传来的寒意所冻伤。
那是冰山锐凌上折出的冷峻寒光。
如果说较弱的陆思云是在风暴下努力坚强的百合花,那么这个女孩就是能在滚滚乌云中闪光的雷电。
“啊嗯”
陆思云先是一愣,接着又颦起眉毛认真的想了一会,接着无奈的摇了摇头道,“应该没有了,冬蕾姐。至少我想不出来了。阿雨,你知道吗”
“”
听着姐姐的问话,陆思雨把头转过来,想了一下,同样茫然的摇了摇头。
看着姐妹俩的反应,慕容冬蕾点了点头,做了个手势示意思云去忙吧,自己则又接着转回身去,继续思考起来。
这次的案子不大寻常,首先是犯罪分子计划的很周详,他们是受害人站在路边的一瞬间开着面包车掠走对方的。然后在桂林路上预先藏好了好几部同样型号的面包车,事发后当警方在调阅附近路口的监控画面时,发现了四部同样型号的面包车,同时驶向市区的四个不同的方向。
从这点上,就只能说这群绑匪的确有点专业水平。她刚刚给姐姐姐夫和陆志远的其他朋友都打过电话。据他们回忆,都没听说陆志远有什么仇人,最多就是有几个生意场的对手罢了。
而据思云的回忆,陆志远在前一段时间曾经为了保护她们姐妹俩和那个小混混章浩有过冲突,但是自己也给章万龙打过电话,那个家伙坚决否认和这事有关。
以那个家伙的狡猾来看,应该不会给他自己惹这么大麻烦,犯不上为了一点赎金把自己几十年打下的地盘都赔进去。
那究竟会是谁呢被称为东都第一警花慕容冬蕾双手抱在前,皱起好看的眉毛,陷入了自己的思考中。
过了一会,她背后响起了陆思云的声音,“冬蕾姐,过来吃点水果喝点东西吧。”
慕容冬蕾没有回应她的招呼,反而招手道,“思云,你有叫家政服务吗”
“啊”
陆思云愣了一下,走到窗前,看到一台外表略有脱漆的箱型载货车,停在自己家门前的路边。
五名看不清楚长相的男子拎着个打扫卫生时常用的工具袋走下了车,往这边门口走来。他们戴着袖套和胶皮手套,头上还戴着帽兜,看起就像帮一般豪宅打理房间花园,处理垃圾的杂工。
“我没有叫过什么家政服务啊”
思云疑惑的说道。
“怎么了,什么家政服务”
正在安抚思雨的女警孙梅也不解的问道。
“梅姐,你带着思云、思雨上楼去。”
慕容冬蕾的声调陡然一变,用命令的口吻说道,“小张,小王,准备,咱们来客人了。”
“是。”
两个男警互相看了一眼,都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疑惑的目光。可就在他们起身准备走向门口,却被慕容冬蕾给拦住。
“他们可能会携带武器。”
冬蕾这句冷冰冰的话语让两名年轻的男警完全明白了眼前的情形,这几个家伙很可能是要来绑架陆家姐妹的,真是太嚣张了
“慕教,咱们怎么办”
“要不咱们关住大门,马上呼叫增援”
这次来陆志远家的警察一共四人,除了带队的副教导员慕容冬蕾外,还有一个笔录一个监听电话一个内勤女警负责安抚家人情绪,可都没有带武器来。谁又会想到绑匪嚣张到要继续绑人呢
“哼”
慕容冬蕾从鼻子里发出轻微的出气声。她一边活动手腕一边说道,“等增援来了,这些家伙早就跑了。现在只要拿下他们,就知道同伙在那了,也就知道人质在哪了”
“慕教,我们来吧。”
慕容冬蕾自从警校毕业分配到东都公安局,东都最美警花的头衔就挂在了她身上,在刑警队里,虽然没人敢公开去追求这位局长的漂亮侄女,但是对于年轻的男警来说,她无疑就是女神般得存在,要是出任务被人伤到了,刮伤了,那还得了。
再说要是能在美人面前大展神威,说不定会得到女神的垂爱呢。
就算不为了追求,退一万步讲,要是让女人冲在前面,自己躲在屋子里瑟瑟发抖,回去还不让兄弟们鄙视一辈子。
“慕教,你是这次的指挥,抓捕罪犯还是我们来吧。”
两个男警高高的挺起了脯,像是准备去堵抢眼的英雄似的。
“”
这两个男人的想法慕容冬蕾一眼就看出来,她最痛恨的就是这些家伙给自己挂上什么最美警花的头衔,然后让自己乖乖的躲在角落里,一边发抖一边看他们去完成任务,最好再能娇滴滴的喊上两声help,就更能满足他们那点可怜的男自尊了。
绝不。
作为慕容家的女孩子,她自小就被别人夸奖为小美人。
长大一定是明星,这么漂亮可以当模特之类的话听的冬蕾耳朵都起茧子了。
可要强的慕容冬蕾从来不会学着某些女生那样,用自己漂亮的脸蛋儿来使唤男生,更不想作躲在男生背后发抖的小女孩。
她从小就要求自己一定比男生更强,绝对不要当什么漂亮的装饰品。
男人能做的,她慕容冬蕾一样能做。所以她选择和三叔一样的道路,成为一名人民警察,惩治犯罪,保护百姓安危。在她心底,她希望这样能让别人不再把她当做一个好看的摆设。
“叮咚,叮咚。”
一个光头中年人按动了门铃,“这里是陆公馆吗,我们是”
还没等他说完,咣的一声,大门猛的打开,让猝不及防的男人一下子被撞飞出去,接着台阶后面的两个男人也跟着被撞开,站在最后面的两人刚要伸手向自己腰间,两个闪光的东西就向他们飞来。
两人顾不得掏枪,慌忙往左右跳开。“咔嚓咔嚓”两声,两个茶杯托盘摔碎在地上。
就在托盘吸引了两个持枪人注意时,慕容冬蕾一个箭步跃下台阶,直扑为首的中年光头男。
这个男人刚才被房门撞飞,才爬起来就发现一个黑色的身影已经到了面前。
呼呼带风的拳头直奔面门而来。
呼呼而来的劲风,速度快到他本没办法反应,只能下意识的举起了手中伪装用的工具袋。
没想到这下还歪打正着,举起的袋子恰好刮到了冬蕾的胳膊,晃动的手臂让拳头上也减少了些许力量。但就是这样,光头男人还觉得自己的脑袋被铅块抡到,满脑子里像是被砸破的酒窖,白酒啤酒红酒都碎在里面,咔嚓的一下,顿时地转天旋,身子摇晃着向一旁跌开。
冬蕾本想一下就制服这个家伙,没想到一拳打偏,后面四个家伙黑洞洞的枪口已经指向了自己。无奈,她只有一个鹞子翻身,向后跃去,嘭嘭嘭,她刚才站着的地面马上被子弹打开了花。
她的计划就是直取一个敌人,打倒后,得到他的枪械,然后抓住这个活口,用他的武器坚持到救援到来。这里枪声大作,附近的警察应该很快就会来查看情况,这样既赶走了罪犯,保护了陆家姐妹,也能抓到活口,获得情报。
没想到自己一击没有得手,这些匪徒的架势也不是开枪掩护逃跑,而是想趁机攻进屋子。现在自己身在屋外,又没有武器,慕容冬蕾发现自己棋差一招,害自己陷入了死地。
不过东都的警花并没有恐惧退缩,她弯腰打算再次攻向最前面的一个男人,希望利用贴身近战,不让对方的同伴心生忌惮,不敢开枪。
就在她如雌豹般弓下腰身,准备再次跳出,“啊,啊。”
这时两个持枪的匪徒几乎同时发出惨叫,手中的两把枪也应声掉落在地上。
另外三人听到叫声,同时回头,发现两个同伴都捂着自己持枪的手臂,每人的手背上着一废旧的焊条。
“什么人”
领头的中年男人喊道。
“在那”
他一个手下对着墙头大喊道。
墙上一个穿着随意的男子并没有特意的掩饰身形,他蹲在墙头上,手中把玩着几不知从哪搞来的废旧焊条。
“你是什么人”
光头男子大叫着,他一边叫喊,手中的武器已经对准了墙头。他才不想知道对方是什么人呢,只要挨上几枪,都是死人。
可他刚抬起枪口,突然发现墙头已经没有了目标。
接着眼角的余光看到一个身影已经近到了自己的身边,还没等他做出任何其他动作,身体已经飞了起来,直直的飞向后面的两个同伴,在他和同伴重重的撞倒一起时,才感到腰侧传来剧烈的疼痛。
“快走。”
也不知道是哪个人先喊出了这句,几个匪徒七手八脚的拉起腰肢已经不能动弹光头,胡乱的对着冬蕾他们放了几枪,就一股脑的冲上了一直未熄火的面包车,仓皇逃走。
慕容冬蕾在掩蔽处眼睁睁的看着这几个人逃走,气的直跺脚。她本来想借着光头被踢飞冲上去抓个活的。没想到被自己的救兵一把扯到掩蔽处,直到几个匪徒放完枪,来人才放开她的手臂。这时再想冲上去,早就没了机会。
“喂,你死拉着我干吗冲上去就能抓到活口了,就有线索了。你是猪啊”
慕容冬蕾满脸怒气的对着来人大喊起来。
“你没看到对方的枪口已经指向你了吗你当自己是火云邪神还是基努里维斯啊傻丫头。”
来人若无其事的耸了耸肩,“还是说你本就没有注意到后面两个人的枪口,只是想蛮干”
“你我当然看到了,我只想赶紧抓贼破案,你很闲啊。你们首长最近没分配给你任务吗”
冬蕾被他抢了话头,一张雪白的脸蛋涨的通红,一肚子气却发泄不出,只能狠辣辣多瞪了来人几眼。
“今天正好休假,本来想找你吃夜宵的,没想到你有工作哦,就顺便带点东西给你吃。”
男子说着,指了指挂在墙上的一个白色塑料袋。
“我不吃,那你刚才为什么不抓住一个匪徒,那样就能好问问情况了。”
冬蕾怎么可能被对方的夜宵收买,气冲冲的翻起刚才的旧账。
“我是来给你送东西的,又不是来抓贼的。再说,抓贼是你们警察的工作,我不好狗拿耗子吧。”
“你哼”
慕容冬蕾再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不再搭理这个混蛋,转身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接通后说道,“喂,是赵队吗赵队,你听得见吗我是慕容。”
“跟你汇报一个情况,刚才有五个匪徒持枪来到陆家,可能是要继续绑架人质,本想拿住他们,结果失败了,没能抓住。”
“对,他们跑了。他们开着一辆灰色箱式小货车有点掉漆,车牌号被盖住不详,五人都持有92式手枪,其他武器不详。从古林街向北驶去,要求沿途布控。匪徒身上有枪,赵队你赶快派人阻截,周围都是居民区,群众很多,不要让情况进一步恶化。”
“嗯,就这样,完毕。”
来人在身后听着女孩麻利的汇报,想起她刚才又狠又娇的眼神,嘴角不由微微翘起。
21:45无名地下室一丝昏暗的黄光刺入眼睛里,所有的景物都在晃动模糊。陆志远摇晃着脑袋,感觉脸上凉凉的,好像是冷水泼在脸上。火辣辣的刺痛从额头上传来,他隐约反应过来,自己在车上时叫喊了几句,应该是绑匪不耐烦,把自己打晕了。
眼前是间黑暗的地下室,只有墙角开了一道铁门,空气里充满了潮湿难闻的气息,森恐怖的就像噩梦中的地狱。
头顶上仅有的一盏透明的老式灯泡出黯淡的光线,仿佛幽幽的鬼火不时闪烁着,照在周围的几个人影上。
额头上的伤口好像已经不再流血,但是满头的汗水像是蚊虫一样蛰咬在上面,让人又疼又痒。额头的几发丝也结在痂里,摇头间也会撕疼到伤口。
不过这疼痛和瘙痒倒是让他脑中的眩晕感慢慢的褪去,陆志远聚拢起目光,打量起周围的人来。虽然这里的人数不少,但是一个身材高大的年轻人却格外的显眼,隐约就是这帮人的头目了。
这人穿着一套名牌的衬衫和西裤,但是领口却被扯得大大的,手里端着一个玻璃酒杯,里面充满了琥珀色的体。看此人的年纪大概也只有二十岁出头,但是眼神中却充满了凶狠和残忍的目光。
看到这些,陆志远喉头不由得抽动了一下,他下意识的想要起身后退,这时才发现自己的手脚都被牢牢的困在座椅上,丝毫不能离开椅面。
对面的年轻人咧着嘴直直的盯着自己,脸上的嚣张和跋扈好像他就是世界的主人一样。
陆志远看着这张年轻的脸孔,在五官和眉眼间仿佛看到另一个人的样子。虽然自己和他没见过几次面,但是他的照片特别是录像自己可是有深刻的印象啊。
看着陆志远似懂非懂的表情,于秋山哈哈大笑起来,“认出来了看来你这个王八一点都不笨嘛,论辈分我是不是要叫你声uncle陆啊,毕竟你和我爸爸可是表兄弟哦。哈哈”他是于望的儿子陆志远从他的话里肯定了自己刚才的猜想,毕竟他们父子间的样还是有相似之处的。
可这个小子为什么要绑自己呢
按理说自己没有去向于家报复啊,也没有威胁到他们。难道他们怕自己知道心洁出轨的真相,回去报复,所以先发制人
自己只是个普通商人,而于家从现在的架势上看,绝非善类,肯定不只是开着公司的香港富商而已。有背景的他们完全没必要害怕自己嘛。
一头雾水的陆志远定了定神,不卑不亢的说道,“什么称呼都免了,你把我抓到这来想干什么”
“哈哈,我说姓陆的,据说你白手起家,在这东都里也算是个人物,你不会这么笨吧。”
陆志远看着于秋山道,“我不认识你,咱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只要你现在放了我,我保证不追究这件事,如果警方问起,我就说朋友之间的玩笑,不会难为你。”
“哈哈哈,”
于秋山一阵狂笑,好像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似的,“我说陆志远,你真没白当王八啊,是不是我老爸把也到你脑子里去了。”
于秋山一扬手,杯里剩下的酒都泼到了陆志远的头上,浓烈的威士忌让原本被蛰痛的伤口像被揭开似的,疼的陆志远忍不住呲牙咧嘴。
陆志远有些揾怒起来,“那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你看看这个就知道了,放录像。”
于秋山话音刚落,他身后两个小子推出了一个滑轮小桌子,上面一台投影仪明晃晃的镜头发出刺眼的白光,把画面映照在水泥墙挂着的白布上。
于秋山挥了挥手,说道,“姓陆的,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骆医生,你的主治医师,东京医学院毕业的高材生哦。他会给你解释的。”
陆志远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一个穿白大褂的人进到了这个屋子里,就站在自己的身后。
他扭头看向这个男人,他年逾半百,戴着一副厚厚的眼镜,发鬓灰白。稀少的头发很努力的,整齐梳在起,可一绺绺的发丝间还是有明显稀疏的发缝。一件并不宽大的浅绿色大褂穿在他身上却显得格外肥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