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傲越凝视着殁烎,心里猛地抽痛一分,可是心里却一点都没有后悔,除了殁烎和天下,谁都不重要。那个孩子……他反倒还嫉妒着,至少殁烎是绝对不会讨厌那孩子的,不是吗?!
“朕的确不知道你哪里有什么弟弟,信不信由你,朕只想和你说太子之位不能变动,明白吗?否则到时朕的嫡孙也会有危险,朕不想重蹈边国的乱事。”
“呵呵,为什么,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我都要被你们耍?我受够了!”殁烎突然拔高了声音说,细细的脖颈侧边的经络都突了起来,噙着的泪沿着眼尾流下,再沿着脖颈流入衣襟中,淡色的嘴唇幅度很小的抖动着,一下又一下的粗喘声尽数传人北堂傲越的耳中,北堂傲越被吓了一跳,赶紧抱住殁烎,用手用力的将殁烎的头固定在自己的左肩上,然后下一刻左肩上就传来剧痛,北堂傲越只是闷哼了一下,没有任何动作的承受殁烎的怒气。
前世……,……今生?
北堂傲越捉住两个重点词后就没有时间考虑其中的关系了。
“朕,没有骗你。”北堂傲越对盛怒中的殁烎说道,然后又道:“你没有弟弟,一直都没有。”北堂傲越的眸色一暗。那只是一个怪物,一个怪物而已,怎能当你的弟弟?朕最珍惜的人不会有这样的弟弟。
北堂傲越早就将伏召剔除在外,或许从一开始北堂傲越就不承认有伏召这个人的存在,如若不是伏召和殁烎的命连在一起,估计早就没有活命的机会了。
殁烎的牙口再次用力。
又骗我,又骗我!你们所有人都欺骗我!前世的你故意装作不知道我的存在,然后又安排北堂昊进入我的生活,在我好不容易能脱离皇宫时,又布下一个饵,让我承欢男人身下整整两年!最后如果不是北堂昊将我的心掏走了,也许到时便是你亲自来取走我的殁族后裔之心,容我想想,到时的你会怎么处理我的尸体呢?是不是用看一只蚂蚁的眼神不屑的往地上一看,之后就让一个小兵随意的将我的尸体扔到哪里?!
呵呵,讽刺,当真是极为讽刺!
前世对我视如敝屐,现在却爱我如斯,这是报应吗?!
当真是讽刺至极。
禁地的洞口里出现一个陌生的痛苦叫声,困在石壁中的火麒麟看了过去,只见到那个伏召整个人居然突破了他下的钳制,整具身体在窄狭的石壁中蜷缩成一团,双手紧紧的环臂,火麒麟担心的问道:“汝无事吧?”
伏召额头已经布满了一滴又一滴的冷汗,他颤抖着音量回应火麒麟:“好痛,好痛!”
火麒麟对伏召看了一眼,暗暗的想道,自从伏召被困在这里之后,就越发的能感受到自己双生哥哥的情绪了,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火麒麟自己也搞不清,不过其中绝对是有缘故的。
难不成是他们二人都知道了彼此的存在,心意相通了?!
“好痛,可不可以帮我?”
火麒麟困难的动了下身子,身上的火焰又弱了一分,“汝想出去?”
“是!”伏召没有犹豫,马上回复道。
火麒麟幽幽的开口,“吾如今自身难保,汝也看到了,吾身上的火焰越来越小了,能不能捱到汝皇兄恢复都不知道。”
伏召微微痉挛下身体,带着抖音说道:“我的血……能不能用?”
按理来说,清理过后的血液中海油残存的毒液,不过伏召在石壁中呆了这么久,大大小小残留的毒液已经没有多少了,是可以供奉他了。
火麒麟难为的点点头。
得到答案的伏召说:“那么……我的血给你用。”想同的殁烎后裔,得到的结局也一样。终究是逃不过啊……
边国王宫内,一个面如桃花,一直维持着笑容的小太监提着一个食盒出现在王宫的某一角,笑眯眯的听着面前几个说着八卦的宫女聊天。
“那个顷聿公子昨天好像伤得有点重呢,王真是……!”
“谁说不是呢。王本来就爱那玩意儿,人家都道得王宠幸,便是三生有幸,在我们边国这话倒要反着说了。”
小太监手上的食盒动了下。
“顷聿公子估计也习惯了,毕竟日日受着。”
“是啊。昨天太医还和王说,让王节制节制呢,可是呢?王根本就没有听,自顾自的玩,一点都不顾虑别人的感受。”
小太监原本红润的脸渐渐失去桃粉,在那些宫女没有反应过来时,偷偷的离开,只留下一个食盒空置在冰冷的地板上。
穿着普通宫服的小宫女轻轻的给床上浑身赤衤果的人上药,口中还一直叽叽喳喳的说,“王真是越来越过分了,如果王晚上又来的话可怎么办?公子身上都已经密密麻麻了,再加那么几个……又好不全了!”
“随遇而安吧。”床上的人有气无力的说道,身上传来的痛楚他最近已经十分习惯,没有任何神采的眼睛空洞的看着某一个方向。
现在宥鸢在做什么呢?是不是又呆在户部,一字不漏的看着户部的大小折子,然后对于身旁的冷嘲热讽视若无睹?还是……呆在他最爱的丞相大人身边笑靥如花的讨论今天听到的,见到的,然后就困得睡着了?不,也许是吃着吃着睡着了……
“公子您老说随遇而安,但是王一点都没有放过您,您就不想想自己么?”小宫女娇嗔道,脸上满是不赞同。
“不会有任何改变。”上位者就是上位者,他的存在就是为了取悦上位者,再说如今这具身体估计也熬不了多久了吧?再过阵时间,他身上估计也会出现病症,到时不管是侍候他的宫女太监都会下个半死,连王都会跑得很快。
到时一定很热闹,到时的他也可以解脱了。
只是到时的他,再也没有机会见到宥鸢了,一切都会终止。
“公子,奴婢先出去了,您好好休息休息。”
“嗯,去吧。”说完话床上的人就径自闭上眼睛,闭目养神。
顷聿一直都睡得不熟,即使是半夜也一样,何况现在是大白天。
身体颤栗了一会儿,感受着没有着衣物的背脊那有人爱抚似的抚过他的伤口,他不敢出声,还以为是禄以桑又来了。
“顷聿。”带着熟悉的哭音让顷聿马上睁开眼,猛地给自己盖上被子,不敢让人看到他身上的一寸肌肤。
“你怎么来了。”顷聿冷言道,“这里可不是丞相大人能触手的地方,你赶紧会去吧,否则到时我都保不了你。”
“顷聿,跟我回炎烈,好不好?”
没想到在最后的日子里还能见到宥鸢,看来上天也并不是待他如草芥。
“我这副身子还能去哪里?你走吧,就当我求你,好吗?”
身穿太监服的李宥鸢倔强的说:“不要!我一定要带你回去,你再呆在这里会死的,一定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