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垣……你母亲这几日还好吗?”安陵宇眼睛注视着女子问。
“父亲,母亲这几日心情还好,应该不会再惹事。”安陵墨垣语气没有亲昵的回道。
“那就好……”
覆着黄色纱巾的女子眺望远处的金黄色琉璃瓦重檐殿顶,目光呆滞。
她早就不疯了,在知道他已经死的那一刻疯过,过后只是自欺欺人,麻痹自己。
紫苑感觉自己好像又回到了十五岁的那年,那双抚上她脸颊的手,那一刻的悸动。
安陵墨垣处之泰然的看着女子。
如不是母亲对他还有用处,安陵墨垣觉得他会不加思索的杀了母亲。
母亲……死了才是对你最好的解脱吧。再等不久,我就可以让你如愿了。
“最近太子可有什么动静?”
“暂时没有,太子殿下因为儿子是小王子的侍读,所以对儿子一直没有多少戒心,但是那也只是‘没有多少’……”
“你好好的加把劲,是我把你的地位提高了,你就应该有所回报。”
“父亲,儿子会努力的。”敛下的眼睑一片阴霾。
“恩。你什么时候回皇宫?”
“回父亲,晌午。”
“记得多接近小王子,在他身上套出点东西来。”
“诺。”
“和你……母亲吃完午饭了去吧。”安陵宇不舍的看着女子,离开。
“诺。”
呵~小王子?安陵墨垣从来没有正视过他。一个只会跟在十五皇子后面的,能有多大用处?想到北堂未泱,安陵墨垣心柔软下来,从腰封中掏出一个折叠得好好的白色素帕,贴在鼻尖,仿佛还能闻到北堂未泱身上的香味。
安陵墨垣释然一笑。
这素帕还是当时北堂鸿煊在生气的时候揍他鼻子一拳,流下鲜血,北堂未泱着急的把自己随身携带的帕子给他擦出血迹的。
那件事北堂未泱可能现在都还在郁结,为什么北堂鸿煊会突然揍他一拳。
安陵墨垣能说是因为他那时的眼神对他充满了侵略性,被北堂鸿煊发现,才被打的么?
安陵墨垣从来擅长把最喜欢的和最想要的都压在心底,不表现出来,唯有对于北堂未泱他控制不住。
他的直觉告诉他,他和北堂未泱十分般配。
同样的善于把心事藏于心底,将自己的伤口重重的掩埋在心底……
无奈北堂未泱最看重的却是北堂鸿煊。
他知道。
每次对着北堂鸿煊的北堂未泱是真实的,没有一点藏匿。
这个北堂鸿煊究竟哪里好了?连自己喜欢谁都不知道……?
小皇叔?真是很有掩饰性称呼啊~
“母亲,我们去用膳吧。”安陵墨垣走进女子,牵住她的手。
“垣儿……”
“母亲。”
“你能离开这里么?”
“母亲……你知道的不是么?我最大的心愿……我们用膳去吧。”
女子回头再看一眼金黄色琉璃瓦重檐殿顶,然后顺着安陵墨垣的手进屋。
李宥鸢慢吞吞地走到宫墙前,胖墩墩的妇人手里拿着一个大包袱,扔给他。
“拿去!重死了!早知道就不来送你了,皇宫也见不着!”圆胖的妇人嗓门较粗,一点都不像官宦家的夫人。
“母亲……下次我求求十五皇子,让您到皇宫来看看我,一定的!”李宥鸢做出发誓的手势,脸上的表情很认真。
“真的?你说过很多次了,这次是真的吧?”妇人假装不在乎,然后眉梢瞥了李宥鸢一眼。
“恩,母亲。”
“唔,你先进去吧,让人家皇子等急了不好。”妇人郝颜的说。
“好,母亲你也早点回去吧,儿子我先进去了。”
“去吧,去吧。一个大男人说话扭扭捏捏的像什么样?!”妇人推李宥鸢进去,看到李宥鸢念念不舍的看着她,摆摆手,让他快点进去。
李宥鸢的身影消失不见了,妇人才得意忘形的扭着大、屁、股离开,可能是动作比较幅度大,脸上厚重的粉都掉落了一点,如同血盆大口的嘴唇笑得合不拢嘴。
皇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