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浓如泼墨,郊野平畴,一行黑衣人纵马疾驰而来,为首的那人一袭遒劲黑衣,披风随着疾行扬起袍角。大片灰云被风吹散,月亮这才无遮无挡地露出头来,月光映在那人的金铜障面上,衬出一星冷光,只露出的一双眼,与那夜空中的星子一般。
这处是益州边界一处名叫虎狼山的地界,此处人迹罕见,倒不是因为别的,只因这一带大虫孤狼时常出没,早年发生过几宗野兽食人的事,后来人们纷纷远离此境,这里也因此得了“虎狼山”一名。
此时正是野狼出没觅食的时候,月夜昏沉,一行人伴随着绵延不绝的狼啸声,在荒野上奔行。
不久到了山脚,一行人落马,留下几人看守马匹以防被野兽伤了,其他人徒步爬上山去。
这些人身姿轻巧,声息全无,山间偶有独狼夜行,隐在暗处寻找伏击的时机,垫后一人眼皮未抬,只一个抖手,一道星茫划过,不过瞬息的功夫,一枚金钱镖分毫未差的钉进那野狼的左眼,力道之大竟令那野畜弹退连连,野狼哀嚎着退去了,其他伺机而动的野兽见状也都纷纷散去。
一行人来到山林深处,又行了一炷香的功夫,来到一座破败道观的山门前,斑驳的匾额上书“无极观”叁字。
陈从上前扣了门,不久山门缓缓开启,从里出来一个小道童,见着不远处的傅燕楼,忙行了道家礼,大公子不发一语进了门。
方才一直匆匆急行,进了道观,大公子却反而缓下步伐,面目隐在障面之下不得而显,只见身姿风流,先解了披风,扬手抛给身后的道童,淡声问道,“可有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