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氏先行回了嘉荫堂,泠葭听得吩咐,也不言声,默然跟随其后去了。
被大公子留下的介子看着泠葭的背影,随即也跟了去,却在嘉荫堂外停住,只守在院门外面侯着。
泠葭跟着华氏到了正堂,虽不知她唤自己来是所为何事,心里却隐隐有感,可面上不动声色,只待水来土掩。
华氏领着泠葭穿过正堂,来到偏厅,先坐在罗汉榻上,随即对其他几个侍候的婢女道,“你们几个先下去吧。”
“你来。”待几人都退下去,厅里空无一人,华氏温声唤泠葭上前,伸手拉她坐在身边。
泠葭乖乖上前,任由华氏拉着自己的手坐了,也并不推辞。
这华氏本是从事中郎家的二小姐,华氏的父亲本为傅老太爷的幕僚,本算是高攀,嫁到傅家二十几年,上主中馈,下安各室,傅家能有今天自然是男主人们居功至伟,可这么多年后宅安然无瑕,也离不开女主人们的玲珑手段,华氏自老太太手里接过这一大家子,这些年从没出过纰漏,且这华氏行事手段,眼界谈吐皆有青出于蓝胜于蓝之势。
这天气越发热起来,可观泠葭却还穿着件宽襟立领的上襦,本就白皙的脖颈上竟还盖着一层厚厚的芙蓉脂粉,可惜百密一疏,她漏掉了一处盲区,那耳后一处细腻肌肤上,赫然印着一枚粉紫痕迹,只是被长发遮挡住,若不是离近了细瞧,恐怕谁也不会发现。
华氏细细打量她,心里暗忖,泠葭仿佛一朵娇花,这几年越发长开了,单看相貌,这两个孩子倒是难得的一双璧人。
华氏拾起心思,并不想拐弯抹角,直接道,“你与钧极……”
“奴婢已经是大公子的人了。”泠葭不待华氏说完,就抢先了一步,她知道华氏的做事风格,如今既叫她来,这些事就不可能守得住。
这答案早在华氏意料之内,这时恰好华氏养的那只乌圆窜出来,一个纵跳,扑到泠葭腿上,以头磨蹭着她的手撒娇。
“它一向爱找美人儿撒娇。”华氏看着那猫儿轻笑,“只咱们两个的时候,不用自称奴婢,你当知道这么多年,我也从来没有把你当下人看待。”
泠葭沉默的低下头,只一下下拂过乌圆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