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见不得此女容貌,只听得音色如莺鸟初啼,聘聘婷婷。
陈从正待回应,可下一秒门扉已经打开了,大公子正立在门口。
只见大公子笑着朝那女子伸出手,那女子见还有外人在应是有些羞赧,并未理会就偏身走将进去了。
下一秒,门扉又哐啷一声关上了。
陈从不敢细琢磨方才大公子递给他的那计眼刀,飞似的跑了,又隐隐觉着自己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傅燕楼反手合上门,见泠葭还带着幂篱,上前亲去给她摘了,泠葭乖顺任他卸了帷帽,突然窝进他怀里,两手捆住他的腰身,傅燕楼有些受宠若惊,摸了摸她有些湿濡的额角,温声道,“今日和燕笙玩的可爽快?怎么这时候来幕府寻我?出了何事?”
她闻着熟悉的迦楠味道,心又有些安下来,摇摇头,“无事,就是想你了。”
原来这就是爱一个人,牵肠挂肚,患得患失,原来他还有那么多事是她不知道的,她无缘得见他少年时是何等的意气风发,亦不知道他哪次无心的停留又惹得哪些女郎芳心暗许,甚至他准备何时成亲,他的母亲正在为他相看何人,那一切,都似乎与她无关。
傅燕楼解开她缠绕的手臂,拉她坐到矮榻,给她倒了一杯茶,观她深色试探道:“可是遇到了什么人?”
她轻啄了口茶,点头道,“遇着了清海王郡主。”
大公子轻挑眉头,很快又恢复深色,“我没有与你提过并非刻意隐瞒什么,只是那些对我而言不足挂虑,我没有多余的心力去顾及那些不相干的人。”
她哪里不明白,只是自己困顿的情丝无法跟他直述罢了,心头缠着一团理不清的乱麻,方才一门心思来见他,可见了他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她放下茶杯站起身,又行了礼,“今日是我莽撞了,这里是你处置公务的地方,本不是我该来的,我先回去了。”
说完,也不等他回话,转身拿了帷帽就向门口走去,可方两叁步就被他从身后箍住,强有力的健臂一把抄过她的腰肢,一扭一转,就把她困在自己和条案之间。
“别因为无关紧要的人和我置气。”傅燕楼捏住她的下巴,抬起她的头,“看着我。”
“我没有生气……”泠葭忽然觉得无力,勉强挤出一丝笑,目光柔软地似要滴出水来,沉吟一倏才道,“我只是……想要你喜欢我……只喜欢我。”
这话似乎取悦了他,他的拇指抚过那开合的樱唇,目光专注的定在那里,而后缓慢地降落到她耳边,沉沉呢喃:“吃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