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密麻麻的清军马兵呐喊着冲来,他们挥舞着长枪,枪尖雪亮,挺起来如是一片密林。
他们一个个甲胄厚实,身材粗壮,现在不要命的打马疾驰而来,更夹着一股势不可挡的气势。
“砰砰……”火枪声响起,整齐的排枪射击让八旗马军冲锋的阵列为之一顿。清兵冲锋的序列中倒下了整整一排人,但这这一排人的数量对比冲锋的清兵数量是太少太少了。就是那投入河中的一颗小石子,溅起的一朵水花,可河流该怎么流还是怎么流
洪旭指挥军兵两次排枪齐射也不能打断他们的冲锋。
尤其是那两翼的清军,已经如饿狼一样与郑军的马军缠杀在一起。
火枪兵击发之后立刻退到后排装弹。有定装弹药的便利,加上郑军本身严格的训练,一分钟两发绝对不成问题,个别精兵一分钟三发也不再是梦想。
第三排火枪兵举起他们的火枪,原地瞄准了那些冲来的重甲马军们。
“放!”
刺耳的声音再次响起,又是一波震耳欲聋的火枪密集射击声。
大片硝烟腾起,大股大股挺着长枪大刀冲来的清军马甲兵翻滚在地。
阵前发狂的战马横冲直撞,那些只是跌落马背的八旗兵,躲过弹子还不算完,还要躲过发疯的战马。要不然被撞上了,巨大冲击力足以将他们撞得骨折筋断,甚至是一命呜呼。
“放!”
第三排火枪兵兵射完自己的火药后,立时快速后退,一直退到第三排,而原先的第一排火枪兵又已经举起他们的火枪兵,对准冲近到三、五十步的清军不留情地扣动板机。
他们身前可没有铁人军保护,那另一个营的铁人军还拱护在郑芝龙的周侧。
火枪的暴响声不绝,一股股闪亮的火光冒起,接着化为一个个枪口里猛烈喷出的烟火。最后汇成一大片白雾,直要把人都给遮蔽了。
那些身披重甲的马甲兵或是他们胯下的战马身上冒出一团团的血雾,这种距离,郑军的火枪已经没有什么甲衣不可破的了。大片中弹的清兵,一个个摔滚在地,他们捂着自己的伤口,痛不欲生地嚎叫起来。
巴布泰的战马就当胸被破开了一个大洞,战马一命呜呼,自己也被一下摔飞出去,重重的瘫在地上人事不知。几名戈什哈见了发疯一样扑抢上去,然后拥着巴布泰头也不回的向后蹿去。
而剩下的巴布海呢,虽然无有半点损伤,可看着前方一排排的齐射,看着数以百计倒下的八旗马甲,也是面如灰土,不顾一切对身边人大叫大喊:“这仗不能打了,快撤,快撤……”
骑兵群正面冲击早有准备的火枪兵线,那并非绝对的啃不动,但付出的伤亡太大,大的巴布海首先就撑不住了。
“哔!”又是一声尖锐刺耳的哨音。
随着阵线迁移的虎蹲炮纷纷炸响,一道道白烟在阵列中升腾,无数碎铁破钉随着炮响如撒出去的渔网笼罩向密密麻麻的清兵马军。它们的后面,兼职火枪兵的掷弹兵快步迈出阵列,一阵悉悉索索的甲衣碰撞声中,一个个小黑点从他们手中脱手飞出。
郑军并没有设置专业的投弹兵,如果有需要,他们每一个人都是投弹兵。
无数枚手榴弹爆炸开来,冲锋的清兵马队惨叫一片,巴布海的撤军命令这个时候还没传达出来,就又不知道多少真鞑在这一刹那里痛苦的倒在了地上。
不规整的碎铁角,一根锈迹斑斑的铁钉,这些很不起眼的东西被火药的爆炸力喷射出,只要打中地方就能轻松的夺走一条人的性命。
盔甲当然可以有效的抵挡它们,毕竟手雷的威力远不如火炮,可是鞑子胯下的战马呢?马匹的皮可挡不住手雷,血肉更阻挡不了碎铁烂钉的前进,只要触碰到了肉体,不管是碎铁角还是铁钉,都能轻松撕裂肌肤钻入身体内,在血肉筋骨中颠倒变形,小小的碎片能“滚”出一个大大的伤口。
哈达前面的同牛录老伙计索伦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他胯下的那匹黑色健马,一枚断掉的铁钉直接穿透了肚皮,索伦人被撺到了地上,哈达忙勒马去救。等把索伦救起之后再去看他的那匹健马,正倒在不愿的地上挣扎着站起来,却不见成功。健马发出一声声凄惨的叫声,索伦忙扑上去看,肚子上明明不大的伤口却怎么堵都堵不住,汩汩的鲜血不停地从里头冒出……
“弟兄们,冲啊……”当洪旭发现当面的清军已经败退了,他就抡起腰刀,高声招呼着士兵门挺起刺刀向清军发起白刃冲锋。
本来是一很单薄的阵列,刹那间却变成了噬人的猛虎。
火枪配上刺刀,那就是一根根的短矛。历史上的欧洲人,正是在刺刀普及之后才迅速淘汰了长枪兵。而现在的欧洲jūn_duì,那不管是老牌的西班牙、法兰西、神罗,还是新兴的荷兰人、英国人,乃至是北方雄狮的瑞典,他们的步军中全拥有着一定数量的长枪兵,那为的就是保持一定的肉搏能力。
“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