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确实是一个天大的机缘,一个对于任何相师而言,都绝对无法拒绝的机缘!
“小侄怎敢欺骗师叔,若师叔不信,只要进入这游戏仓一试便知真假。”
曾先生赶忙俯首说道。
“好,我信你!”
姬天禄既是半步天阶的相师,自然也有望气入微的本事,因此只是通过曾先生那真诚与求生欲望极强的眼神便知道他说的八成是真的,于是进入游戏去尝试的事倒也不急,凝神思索了片刻之后,他忽然又问道,“这件事你可曾与其他人说起过?”
姬天禄本就是个极其自我而又自私的人,如此大的机缘,他自然不希望与别的什么人分享,因此才有如此一问。
“师叔是唯一的一个,不过……”
见姬天禄忽然这么问,曾先生对他的性子本就有些了解,自然已经猜到了他到底在想些什么,故意大喘气的说道。
“不过什么?”
姬天禄眼中立即露出了戒备之色。
“不过这游戏里却已经有了一名相师,也是我唯一知道的一名相师。”
曾先生果断将左旸拎了出来,正好借着这个机会,若是能够让姬天禄去对付左旸的话,他也顺便出了此前的气,“此人在游戏中唤作铁口直断,我曾与其打过一些交道,他乃是江湖派的传人,境界可能要略微比我高上一些,不过应该也没高出多少,与师叔相比肯定差得远了去了。”
“铁口直断?好大的口气呐!”
姬天禄不屑的说道。
“正是,便是师叔这样的神人,也未曾似他这般嚣张,简直不知天高地厚。”
曾先生低眉顺眼的附和道,心中却是偷笑,以他对姬天禄的了解,这下左旸必定已经被姬天禄盯上了,好日子也要自此结束了。
直到现在,曾先生还是没有怀疑将他害到如此田地的就是左旸,他始终不肯相信左旸能够强到这种程度,不过是一个不入流的江湖派相师传人罢了,何德何能?
“呵呵。”
姬天禄不置可否的笑了一声,再看向曾先生时,眼中划过一抹不易察觉的阴狠之色,脸上却笑意盈盈的道,“贤侄,你既然将这天大的机缘告知于我,我自然不会亏待你,你且过来,我这就为你解除身上的符术。”
“多谢师叔。”
曾先生心中大喜,连忙抬头望去。
却见姬天禄的手中不知何时已经多出来一张黄纸化成的符咒,那符咒上面红色的笔迹闪烁着微光,一眼就是使用极为精纯的精血誊画而成。
“来!”
姬天禄冲他招了招手,脸上的笑意更盛。
“谢过师叔!”
曾先生哪里敢怠慢,即时此刻再虚弱,也是连忙提起最后的力气动作麻利的凑了过去。
然而。
就在姬天禄手中符咒即将贴上曾先生命宫的时候。
“等一下!”
曾先生却又忽然用力抓住了姬天禄的手,一双眼睛惊恐的盯着那张符咒上面的红色笔迹,沉声问道,“师叔,你给我用的是什么符咒?”
“那还用说,自然是救你的符咒。”
姬天禄笑道。
“你放屁!”
曾先生已是咬着牙骂了起来,“我曾在师父的相术古书上看到过这张符咒,此乃夺魄符,寻常人用了并无影响,但用在我这样的人身上,所有欠下的天道报应都将一并爆发,非但如此,三魂七魄也将一并被这符咒驱散,无法进入轮回!”
“呵呵呵呵……竟被你认出来了。”
姬天禄挨了骂却并不生气,只是咧开嘴冷笑了起来,“你倒有些自知之明,既然如此,你也应该知道,若是我果真救了你这样的人,必定要受到不小的拖累,想要顺利进阶天阶怕是又要多了一层阻碍,反之,若你最终死在我的符咒之下,却可以成为助我突破屏障进入天阶的一股强大助力……反正你都要死了,有道是肥水不流外人田,与其便宜了别人,倒不如便宜了我,你说呢?”
“你休想……咳咳……咳咳咳……”
听了这番话,曾先生气急攻心,甚至就连眼睛都充了血,再一次剧烈的咳嗽了起来,一边咳口中还一边有大量的鲜血不断喷涌而出,喉咙里只能发出含混的呜咽声。
“呵呵。”
姬天禄却是不管不顾,手臂又用上了一些力气,试图强行将夺魄符贴上。
“咳咳!咳咳咳!”
挣扎之中,曾先生的咳嗽更加剧烈,更多的鲜血自口中涌出……
终于。
“啪!”
伴随着一声清响,曾先生的手臂猛然一软,那张夺魄符贴在了他的命宫上。
但夺魄符却没有出现任何异变,只因在这之前,曾先生便已经咽下了最后一口气,也正是因此,他的挣扎才会猛然停止。
“他娘西皮!”
看着毫无变化的夺魄符,以及曾先生那已经瞳孔扩散却依旧圆睁着看着他的眼睛,姬天禄已经知道他最终还是没能成功将这一大包可观的修为夺取过来,到底还是便宜了那个破了灵降又给曾先生中下符术的“高人”。
“吃里扒外的东西!”
姬天禄站起身来,有些愤恨的踹了曾先生的尸体一脚,这才愤然离去。
我知鱼之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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