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榆想起那个在司家受人宠爱的孩子,他同父异母的兄长。
“我记得……”桑榆不太明白他要做什么,“有什么事情吗?”
他几乎都忘了自己还是有亲人的,虽然跟没有也没什么区别了,他签了断亲协议书,拿了钱,本来就不该算是司家的人。
“你的记忆恢复了吗?这个时间没有打扰你吧。”司琛的声音彬彬有礼,带着一些不易察觉的疲惫,“本来不该打扰你的,但是爸爸上个月查出了肝癌……已经做了化疗,肝癌晚期,治愈率比较低,他想见见你。”
桑榆不知道什么时候挂的电话,他对司淮的感情说不明白,感激和埋怨都有,但是其实已经不是特别在意了,少年时期所有对父亲的期待都埋葬在那场车祸里。
那时桑榆以为自己不是本人,对家人的关怀与否并不在意,可是如今想想,就算他拿了断亲协议书,他一个刚刚成年的人,出了一场车祸,真正照顾他的居然是一个了钱的助理。
难道还不够可悲吗?所有的感情都应该要用钱去衡量吗?
罢了,反正他已经不在意。
屋子里传来孩子的哭声,桑榆走进去,就看见戚长柏抱着小树芽一边笑一边还要苦口婆心地哄道:“都跟你说是酸的,非要吃,遭罪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