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怀中的赵如芸忽然尖叫一声。
耳边传来恶狠狠的声音:j夫y妇,老子杀了你们!
张天森面目狞狰地举着一只青瓷花瓶朝我脑后砸去,嘴里恶毒地诅咒,眼里尽是兴奋光芒,仿佛眼前抢了自己老婆的男人,已经倒在血泊中。
赵如芸惊叫出口的刹那,习武人特有的第六感就发觉来自身后的危险。武术中有一招后蹬腿,又名:懒驴蹬腿,招式出奇不意,专门对付从背后偷袭的家伙。
我头也不回,右脚猛地向后蹬,踹中他腹部;张天森惨叫一声,倒飞两尺远,撞墙晕过去;名贵的青瓷花瓶则彻底向这个世界道了声再见,摔得四分五裂。
这一脚我有分寸,力道大而不透、重而不伤人。
张天森其实没受什么内伤,只是头撞了墙才导致暂时昏迷。
便宜你了。
我微怒地踹了他几脚。
赵如芸吓得花容失色,指着我的手已在发颤。
你、你、你不会把他杀了吧?
死不了,只是晕过去,真够便宜他了,呸!
一口唾沫吐在张天森脸上。
你不揍他几拳出出气?
我……我不敢……
赵如芸咬着下唇,看得我直摇头,她胆子真小,难怪被张天森这种禽兽欺负也不敢反抗。
我很担心小婕……小婕不会有事吧?
赵如芸不停地问。
要不,带她到医院做个检查吧?
对,快,咱们这就去医院!
赵如芸慌慌张张地回卧室找张丽婕的衣服。
我想了想,觉得还是有必要留张字条给张天森。这怎么能说是威胁他呢?只不过为了以防万一而已。
赵如芸下楼时,我正好写完,拿只茶杯压着茶几上。
有什么好写的?
赵如芸不耐烦地催促。
没什么,只是让张天森晓得利害关系,不再找我的麻烦!
我随口应道。
我扶起张丽婕好让赵如芸替她穿衣服,随后赵如芸转过身想背起张丽婕。
算了吧,你人小力微,又是个女人,还是我来吧!
赵如芸回头紧盯着我,把我看得心里发毛。
干嘛这样看我?
要是敢对我女儿动手动脚,我就杀了你!
赵如芸咬牙切齿道。
呃,我是那种人吗?
我摸摸后脑杓,无辜地说。
哼!刚才抱我的时候,你那双手在干嘛?
赵如芸冷冷地说。
我无言了。之前这女人还叫我干她呢,才一会儿就翻脸,女人心真是海底针。
但母爱真是伟大!赵如芸自己受委屈时,她可以任人欺凌,对女儿张丽婕则极尽一个当母亲的责任。
我点点头说:你放心吧,我还没禽兽到那个程度!
赵如芸认真地看了我一会儿,才道:那还不快点?
我利落地背起张丽婕。
张丽婕长得跟赵如芸一样标致,身材娇小玲珑,这个跟我同龄的可怜小女孩,体重只有五、六十斤。
赵如芸披件名贵外套,遮住自己性感的身体,又从张天森身上搜走他的钱包。
我抬头看向墙上的挂钟,已是凌晨四点半。
短短一个半小时竟发生这么多事。
遇上流氓打了两架,又碰到一个正想红杏出墙,报复丈夫的良家妇女,更荒唐的是,还亲眼目睹亲生父亲企图qg亲生女儿的人间惨剧!幸亏我们及时赶到,才没让张天森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得逞。
我背着张丽婕赶路时,心想:出了这档事,张天森对我已是恨之入骨,非置我于死地不可 今之计只能先下手为强,但我实在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我一个小老百姓能斗得过他这个权势滔天的土皇帝吗?
怎么现在才回来?
赶回医院,朱倩劈头埋怨我一句。
我背着张丽婕没理会她,只问:医生呢?医生出来了吗?
朱倩说:没呢,我和李大姐在这里坐了一个多小时,他们还没出来。
她看到我背上的人,又问:这是谁?她怎么了?
我把早餐递给李喜婆。
稍后再跟你解释,我先送她去看医生。
说完转身拉着赵如芸往内科室走。
朱倩自幼就是千金小姐,虽然为人和善可亲,但走到哪里不是众人关注的焦点?如此不受重视,气得她直跳脚。看着我的背影狠狠咬了一口包子,嘴里嘟嚷:
气死我了,敢这么对我说话,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
李喜婆看在眼里,摇头叹气,嘀咕:这个冤家,又招惹女孩子了。
李大姐你说什么呢?
朱倩没听清楚。
啊?哦!没……没什么,我说这包子真好吃!
李喜婆慌忙掩饰。
朱倩只顾埋怨,囫囵呑枣吃了个包子,食不知味。
哦?是吗?
她又拿个包子吃,道:唔,是不错,味道还可以……
来到急诊室,医生检查一番,拿下听诊器对我们说:你们的女儿没什么事,只是受惊过度,身子有点虚弱,吊两瓶生理盐水、葡萄糖就没事了!
医生开个处方,让护士准备。
太好了,小婕没事,太好了……
赵如芸喜悦之情溢于言表,浑然没注意医生话中的语病。
又忙活一阵后,张丽婕静静躺在病床上,赵如芸抓着张丽婕的一只手捧在脸上,痴痴地看着她。我不忍破坏这温馨的一幕,悄悄地把病房门关上,退出去。
小兴,你来得正好,来来来,跟你说说病人的情况吧!
刚出来,华老他们恰好从急诊室出来。
我看了看病床上的采儿娘,发现她的脸色已经红润许多,道:她没事了?
华老却对李喜婆说:你先好好照顾她,我跟小兴说两句话。
李喜婆应着,跟护士一起将采儿娘推进另一间病房。
华老把我带进一间办公室,让我随便坐。
华老,这里好像不是咱们镇卫生所,您怎么能随便进人家的办公室?
呵呵,老夫是县医院的客座专家,人家配了间办公室,你看怎么样?
华老微笑道。
办公室明窗净几,左边摆了大书柜,里头放着几排医学书籍;右边摆了一张床休息用;一张气派十足的办公桌摆在中央,椅子是新潮的老板椅。
我坐在老板椅上转了几圈,赞不绝口:不错!能配得上华老您的身分!
小调皮鬼,这里是你坐的吗?
华老把我赶到桌对面的硬木椅。乍从天堂跌到地狱,感觉真不好受。
言归正传吧!
华老不知从哪里摸出鼻烟壶又嗅又闻。
我神色一正,知道他要说采儿娘的病情。
小兴啊!我想问问你,病人跟你有亲戚关系吗?
没有,不过都是同一个村的人,五百年前是一家人。
哦,这样啊!我跟你说实话吧,依目前的情况还不敢下定论。刚才我跟县医院的几个心脏病专家谈过,感觉这件事有难度,毕竟在心脏病治疗上,咱们国家缺少此类的顶尖专家,所以她这个病要治只能去国外!
国外能治得好吗?
我问。
据我所知,美国有个心脏病顶级专家叫史蜜丝的女医生,对这类病最有研究。而且她手术治疗的成功率很高,能达到百分之八十以上。
我沉默了。不说治病,单是出国就让我倾家荡产,再说,采儿娘跟我非亲非故,做到这地步,我自认已经对得起她,但随后华老的一句话,让我打消这个念头。
如果病人不是受了刺激,病情也不会恶化得如此快。唉,这是她的命啊!
虽是无心犯错,但还是我错了!
华老见我沉默,忙问为什么?我把前因后果说给他听。
小兴啊!做人但凭无愧于天地良心,你自己看着办吧!
我点头道:华老,采儿娘的手术能不能延些时日?我最近手头不宽裕……
拖几个月是没什么关系,不过据我估算,去美国治病少说也得花个十几万!你刚建成蔬菜大棚,手里又没什么钱。这样吧,我还有千把块钱的积蓄。我一个老头子平时用不了这些,留着只能当棺材本,还不如做善事。
怎么能用华老的钱?我赶忙推托:不行、不行,华老,这事与您无关,都是因我而起,怎么能让您出钱呢?
小兴,这不是见外了吗?老头子我与你投缘,难道你想做好人,就不允许我做好人吗?
华老,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嫌老头子的钱少罗?
华老,我哪敢啊!您肯帮我,我已经非常感谢您,可……
好了、好了,你不要说了。这钱我是给定了,明天天!亮我就回家拿钱去!小兴,你先出去吧,我要休息一会儿!
华老不由分说把我赶出办公室。
我哭笑不得,若让人看见非骂我傻,有人送钱给你还不要,不是傻是什么?
李喜婆照顾采儿娘去了,走廊长椅只剩下朱倩一个人。
我出来时正好看到朱倩一只纤纤玉手捣着小嘴打呵欠,姿势极为不雅。但谁叫她是美女呢?纵然做出这种不雅姿势,在我们男人眼里依然可爱诱人。
草绿色警服上衣解开两颗钮扣,白色内衣在黑夜里昏黄灯光照耀7,是那么引人注目;本就紧绷的一对茹房,因为打呵欠自然后仰的缘故,怒耸入云。
这一晚我虽然历经美女洗礼,但朱倩无疑是这些美人中最娇艳的花朵。
天生丽质难自弃,朱倩一见到我,微微脸红,虽然她神经大条,有时候很粗心,但不雅姿势被我看到了,她还是感到有点羞涩。
朱倩理了理额间乱发,神情稍定,便开口:采儿娘的病情怎么样了?
我摇了摇头,不打算将实情告诉她。
没什么要紧的,要住院观察一段时间。
男人面对女人时是不会把困难说出来,大男人主义的自尊心,在美女面前尤为重要。
辛苦一晚上也有些累了,我坐在椅上闭目养神,呼口气说:累死了,终于可以休息一会儿。
朱倩有些愤愤,暗道:有自己这个大美女在,你竟然连看都不看一眼!
哼,累死活该,都是你自找。出去买早餐还带一对母女回来,你真够本事!看你跟那位夫人关系挺亲密,老实说,你们是不是……
朱倩暧昧地看着我。
我微微一惊。不愧是人民警察,观察力果然非同凡响,但我哪里会承认!万一她回去向我家里的大小老婆告一状,我非吃不完兜着走!
喂喂喂,我说朱大警官,这种话你别乱说。人家可是堂堂县长夫人,就算我愿意,凭人家的身分会看上我吗?
朱倩贬眼不知想起什么,道:县长夫人?不就是张天森的老婆?哈哈……
朱倩一拍手,道:好小子,真有你的,鬼主意都打到人家老婆身上。好好好,有前途,我看好你……
朱倩伸出手重重地在我肩上一拍。
我哭笑不得,心里的邪恶心思全被她猜中。
报复张氏兄弟,给他们弄顶绿帽戴戴确实是不错的主意,只可惜张氏兄弟的妻子都是可怜女人——魏婉如此,赵如芸亦如此。
关键时刻,我总是心软,不忍伤害她们。
喂喂,朱大警官,你可是人民警察啊!这种无凭无据、见风就是雨的事,你也说?
我很不满。
呿!
朱倩不屑地一指点在我的脑门上,道:我妈说了,你们男人都是有色心,没色胆,敢想不敢做。别装傻了,招了吧,咯咯咯……
朱倩笑靥如花。
我苦着脸说:大姐啊,你叫我招什么啊?我学雷锋做好项,你不但不表扬我,还落井下石奚落人。唉,真是遇人不淑丨。
臭美啊!你……
朱倩乐得透心爽,我的痛苦就是她快乐的来源。
谈笑间,我突然觉得刚才实在太过于草率;一张恐吓信就能将张天森吓住吗?
张天森是什么人?在官场上摸爬滚打十几年,又有高人撑腰,岂是这么好解决的?
一想到这,我背后冒冷汗!太大意了!得马上回去一趟。
我豁地站起,朝医院大门跑去。
朱倩,我突然想起一件急事要办,去去就回来……
朱倩正跟我聊得开心,我却突然像阵风似的跑不见,只留下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气得朱倩直跺脚。
总有一天,我非拿手铐铐住你不可!
朱倩噘起小嘴,愤愤不平道。
再次闯进县政府大院已是凌晨五点。
站岗的士兵一见是刚才跟县长夫人在一起的男人,风风火火地跑进来也不盘问,暗地里却骂:娘的,不就是个县长吗?真是一人得道,j犬升天!张天森,我诅咒你趁早完蛋!
谢天谢地!
赶回张宅,见张天森依然昏迷不醒,我松了一口气。离开之后的这段时间,竟然没人发现异状,不得不说我的运气真好。
张天森这种人为了打通各级关系,必然会使用大量金钱及不法手段,他为了保命,当然会把证据紧紧地握在手中。我赶回来就是为了找到这些证据,只有把证据握在手里,张天森才会忌惮我、不敢动我。
楼上楼下找了半天,书柜、文件柜被我翻了一遍,却什么都没找到!
我抬头细细打量小别墅,看得出来建造已有些年月,张天森把它接手过来后,应该有重新装修一遍。
我忽然想起,前几天陪李玉姿在大棚里看电视剧,剧中间谍把密信藏在密室暗格里,当时剧里间谍住的也是一幢小别墅。
莫非这里也有密室暗格?我精神一振,在墙壁上、地板上东敲敲,西碰碰。
略略略……笃笃笃……
咦,这里声音有些不同。
我使力推开书桌,露出地板,再次敲了敲,轻轻的、空空的回声与其他地方大不相同。仔细观察一番,终于找到一条细细的缝,指甲一挑,打开一个暗格!
哈哈哈,张天森,这回我看你怎么死!
我高兴地抓起格内一# 纸,原以为这是张天森的犯罪纪录,拿起一看却傻眼了;上面写的全是歪歪斜斜的蝌蚪文——英文!
我不由得直冒冷汗。
我才小学三年级毕业,虽然前段时间跟宋思雅苦学英文,但毕竟学习时间短,认得的单字不多。把手里这叠纸翻过,只认得其中一个单字bank是银行的意思。本人程度有限,其他的英文认识我,很可惜我不认识它们!
我草草翻过,懊恼地把这叠纸往口袋一塞。心想:管他的,先带走再说。咱不认识它,咱家媳妇认得它啊!赶明儿带回去让思雅瞧一瞧,还不大白于天下?
暗格里除了这叠纸,还找到八千块钱以及一本存摺。好家伙,存摺里有五、六万块钱!
我一不做,二不休,拿了这笔横财也不走大门,翻身从二楼窗户跳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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