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闹到傍晚才消停,芸娣累得手指头动不了,瘫软在床上,桓猊却是兴致高昂,在床帏里又逗弄她了一番,桌上的一碟蜜饯
都被他拿来,全部喂到她嘴里。
芸娣现在身上还沾着他的口水,有些嫌弃,没忍住,躲了躲他唇角,桓猊双手扣住她脸,低头将蜜饯喂了几颗进去。
芸娣肚子里还淌着他液,眼下没了几颗就饱,嘴里鼓鼓的,眼看他还塞过来,额心跳了跳,双手环住他脖颈,抬脸凑上去,
吻住了他的唇角,才轻轻的一下,男人随即将舌头伸过来,将她小舌拖出来勾缠shǔn xī。
趁他不留神,芸娣将口中没有嚼完的蜜饯尽数渡到他唇间,她只有敢趁这时候捉弄他,没想到,桓猊全部吞了,连同她的香津
呼吸,勾着她后颈纠缠。
窗外枝头停留几只鸟雀,唧唧咋咋的,瞧着屋里这对相貌似仙人的男女交颈缠绵。
闹腾了一下午,且不说把屋里闹成什么样,晚膳也迟了。
卫典丹进屋禀了些琐事,说起南院那些婢女都处置干净,唯独一个叫青罗的婢女,庾夫人怎么都舍不得放,说是青罗死了,她
也跟着一块去了。
“这种小事还来烦我做甚,”桓猊不悦这点小事还来打扰他,“她要寻死,你们都别拦着。”说完,冷眼扫见芸娣欲言又止,
放下茶盅,“你也想为她们求情?”
芸娣摇头,对欺负自己的人,还没这么心善,却是眼下存了一丝试探,“夫人若真去了,都督可会后悔?”
这话惊得卫典丹抬起了眼,芸娣仍是一脸淡色,寻常的口吻,并不觉得这问题有多敏感。
桓猊笑了笑,目色却深幽,“我倒未曾问起你,那天之后你还见了她,说了什么。”
“夫人说了一些奇怪的话,我听不大懂,转眼就忘了,不过夫人像是对都督怨得很。”
桓猊冷冷道:“岂止是怨,简直是恨。”
芸娣却道:“若是夫人心里一点不在乎,做个闲散人便是,就不会在都督受伤时,为您担惊受怕了一夜。”
桓猊抬眼看她,显然觉得她这话好笑,芸娣继续说下去,“由爱才生恨,夫人心紧着您,可您偏对她不屑一顾,她便用这种法
子博取您的目光,您对她翻脸也好笑着也罢,她都是心甘情愿受着,说不定心里正盼着您多给她一个脸色。”
这叫什么,叫热脸贴冷屁股。
这句话自然不能说出口。
却见桓猊从起初的含笑,神色渐渐变了,像是冷凝一般,他盯着手里的茶盅,眼珠子转也不转一下,目光有些渗人,也有点
呆,似在思索她话里的真假,又似在思考另一层含义,至于是什么,芸娣就不知道了,发现他难得一回失神,问道:“都
督?”
仿佛被这一声喊回了魂儿,桓猊乌黑的眼波转了转,忽然定定看向她,看她的眼神似看一个素未谋面的生人,抿着唇声音艰涩
缓慢,仿佛在接受一个极难接受的事实,“你说什么?”
他反应奇怪,仿佛之前一直都是懵懵懂懂的,忽然之间点醒了,人却没反应过来,芸娣轻声道:“都督可是受凉,可要寻程大
夫过来瞧瞧?”
桓猊慢慢回过神,定睛再看眼前这张俏生生的小脸,鼻子眼睛嘴巴,今日是这般,昨日是这般,日日都是这般模样,可不知何
时开始就变了味。
他在昏迷时还有些意识,心里没有想别的事,而是想她怎么了,那一支箭射过来时,他也没有多想,下意识替她挡了。
桓猊轻轻动了下唇角,“说了这么些话,你还是在为她求情,别忘了,她想要杀你。”
芸娣见他不魇着,琢磨他神色,慢吞吞道:“一码事归一码,这么些年,夫人应当没有同你说过心里话,若是这下去了,她的
心意,您永远不会知道,难可惜。”
“知道又如何,”桓猊骤然打断,声音里带着一丝怒气,不像是为了庾夫人,芸娣不知他是为何而怒,又听他质问,“就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