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先前清欢从那横梁上掉下来时,哼着全身都疼,并不是她娇气卖乖,而是确确实实的被木梁上突兀出来的尖角给划拉了个口子。
她一直有意识的正对着司空和玉衡公主说话,把背藏了起来。
直到无人时,独自舔舐伤口。
清欢一向是这样,尽管平日里嘻哈吵闹,像只小野猫,总要弄出些动静,让人又爱又恨,可她若真是生了病受了伤,却是一声不吭,从不张扬。
身上的这股执拗劲,也不知像谁。
玉衡公主在清欢面前故作轻松,游刃有余,真正要见到白怀仙上时,又犹豫不决,紧张的手直抖。
司空奇怪:“仙上请公主殿下进去。”
玉衡公主深深呼吸:“走吧。”又不是上刀山下火海,她做什么要这般如临大敌。
白怀君受潇湘君的影响,平日闲暇时候喜爱喝茶品茗,点苍山上的白茶和苍梧山的墨茶,最对他的胃口,特别是那白茶,往往能在他心烦气躁的时候,带给他一时平静。
由得,玉衡公主进屋时,见到的白怀仙上,就是那般模样。
一双眼似水无波,两弯眉浑如刷漆,肤色如雪,竟不输给女子,衬得俊美的五官看起来分外鲜明,就连那端在手中的白兰玉茶盏也不及他的风采。
玉衡公主看得呆住了神,虽说九重天上从来不缺英俊潇洒,一表人才的神仙,但在她心里,旁人是无法与白怀仙上相提并论的,他的眼神是那般的温柔,如划破黑夜的一束光,在时间的流逝中明亮着,让她流连悱恻,久久无法忘怀。
“方才听司空说,公主有事找在下?”白怀君打断了玉衡公主的想入非非。
“恩?”玉衡公主回过神来,眼神躲闪,“噢,是的清欢”轻咳了咳,“方才我去了趟瑶池,王母娘娘要在三日后举办瑶池仙会,问我让我带着清欢妹妹一同前去。”
玉衡公主一段话说的极快,想以此掩饰自己的失态。
白怀君闻言,皱起了眉头,瑶池仙会?如此盛大正式的宴会,怎会邀请清欢这样的小仙使。
玉衡公主本不是善于察言观色的类型,突然福至心灵,开了窍:“许是那日在南天门见到了我同清欢在一起,王母娘娘问话时,我也直言清欢与我一见如故。”
面对六天洞渊大帝之女,白怀君必须控制住自己的气性,不能发作,烦恼的用手杵着脑门。
想了一会,也没什么主意,此事还是待潇湘君回来再议:“在下只是暂时替月神星君看家,不怎么做的了主,这事依我看还是等星君回来,再做打算。”白怀君搬出潇湘君来,能拖一日是一日。
“可”玉衡公主有些不知所措,“那月神星君何时归来?”对了,清欢是说过要征询月神星君的同意。
白怀君淡淡的摇头:“不知。”
玉衡公主有些无措:“那那劳烦仙上挂心,若是若是清欢妹妹能去,派人来洞渊府说一声便好。”
白怀君点头:“一定。”
玉衡公主抿起嘴,不舍就这样离开,从兜里拿出先前那块手帕,递给白怀君:“仙仙上,这是这是清欢妹妹的手帕,刚才忘了给她,还请仙上代为转交。”
玉衡公主自己也不明白为何还要撒一个谎,把手帕交到白怀仙上的手里,只是这样想便那般做了。
白怀君心知肚明,却也收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