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琛微微俯首，额头抵着她的额头，从未有过的温柔语气，低沉像呢喃：“也许吧。”

君子卿愣了愣, 撑开他的胸膛看着他：“你怎么这么淡定？要是早点知道，我们就不用受那么多煎熬了，你怎么……”

“先不说这个。”沈琛打断她，“你刚才说试试。”

君子卿反应过来，一把推开他：“试什么试, 既然换回来了，咱们就分道扬镳吧。”

“你说什么？”沈琛一把捉住她的两只手，摁在床上，“勾引我，现在就想这么算了？”

君子卿挣了挣，没挣开，最后泄气，她看着他的眼睛，半晌问：“沈总，你觉得我们现在究竟算什么关系？”

沈琛静静看着她：“你觉得呢？”顿了顿继续说：“我们上过床，对彼此都了解得彻底，还有比这更亲密的关系么？”

“可我觉得我不能再和你这样继续下去了，这样的我很负罪，感觉一边和你同居，一边心里想着别人，自己好渣。”可她又未曾不贪婪他给予的温柔。

“你说这自以为歉意的话，以为我听了会好过一点？”他的目光依旧深如大海。

君子卿哑然。

“君子卿。”他轻轻将手放在她的胸口，低声说，“你究竟是看不明白我的心还是你自己的？”

君子卿不明白他话来的意思，一直以来，在她的认知里，她喜欢肖敬文这类型的男人，爱慕他将他视为神圣不可侵犯的男神，她以为自己这辈子只喜欢肖敬文一个人，将他视作光视为梦想，这种喜欢只会随着时间的延长而加深，如今梦想近在咫尺，她触手可及。

“我问你一个问题。”沈琛复又说。

君子卿干涩地说：“我能……选择不回答么？”

“不能。”沈琛看着她，良久说，“这个问题你一直没有正面回答过我。”

“什么问题？”

沈琛看着她的眼越发深邃：“你喜欢肖敬文么？”

直到现在，君子卿都不能在他面前坦然回答这个问题，她不懂这是出于什么心态，从没有谈过恋爱的她对感情的事太过迟钝，以至于沈琛对她较之于其他人的不同，她一直没有察觉到端倪，直到那天他亲口承认，她才终于从不敢置信中接受事实。

而现在的君子卿一心想着奔赴那个遥不可及的梦，这就像一个信仰，追逐梦想的途中，她从来没有停下来思考过，直到梦想达成，她也已经不知道自己的初衷是什么。

喜欢肖敬文只是因为柏拉图，可现在的君子卿俨然已经忘记这一点。

君子卿最终还是点了头。檬大曾经说过，给一个不可能的人留下希望，那是比直接拒绝他还要残忍的事。所以她选择拒绝得彻底。

“沈总，我喜欢肖总，一直没变过心。”君子卿默了一下，对上他的眼，“还有，你对我隐瞒交换身体的秘密，一次次设计约束□□，我就不跟你计较了，欺骗和出轨是一样的，只有零次和无数次，希望这一次，你可以放我自由。”

“……”沈琛忽然笑了一下，刮了刮她的鼻子，“突然脑袋瓜变聪明了。”

君子卿挥开他的手：“不要再对我动手动脚。”

他敛了笑，慢慢起身，解除对她的束缚：“好，我放你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