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那么一丝的光线是透过两扇窗帘间的缝隙照射在床侧的,静谧的卧房也是因为有了这一丝的光线才要伸手不见五指的房间变得暗昧不清。
睁开眼的同时心脏便超负荷般的激烈狂跳起来,与他近在咫尺的是全三,男人同样睁着眼,面色阴郁,眼神凶恶,一时间,水色找不到自己的声音,昨日的记忆纷杂而来,争执,动手,刀子,尸体,乱七八糟没头没脑。
身体被男人一双扎实有力的手臂勒紧而无法动弹,找回知觉的水色知道昨夜他被男人劈晕后并未被侵犯,这要他暗自在心里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然而下一秒他的心再一次的提到了嗓子眼,整个人的神经也紧绷起来,只要稍微一拉便会断裂,1808那个房客,他?
“没事。”全三第一时间捕捉到水色眼神中的惊恐与忧虑,冷冷的说出假话。
杏眼闪烁着幽光,难以平静的水色不知要如何看待眼前的男人,是敌是友?不管怎样他们两个算是绑到一条绳上的蚂蚱,昨日的一幕越发清晰的浮现出来,水色理性的分析出来,是眼前的男人在危急时刻出手救了他,杀了那个人或者伤了那个人?
垂下眼,水色忧心忡忡,太多太多的后顾之忧,忽听男人开口:“全想。”
“?”垂着眼的水色一愣,没能明白男人的意思,可他没有抬眼,绞尽脑汁的在理解男人口中吐出的这两个字的含义。
“谈谈。”虽然只是两个字两个字的崩,那这也是全想破天荒的表现,他少言寡欲,几乎不怎么开口,而每次开口也就两三个字而已。
忽然之间,水色的脸颊因为恼怒和惊慌染成了酡红色,全三的坚硬与他自己的东西顶到了一起,不是有意,只是自然呼吸而造成的身体微微耸动。
他想动,可全三的手臂却像铁钳一样夹着他不松脱,猛地抬起头来对上双目如炬的男人低喝:“放开。”
男人无动于衷,水色破釜沉舟的往出挣脱,然而,只被全三一招就轻易压制住,而且很是狼狈的被全三骑跨着压在身下,那处的硬挺一波波往他的双腿间注入着令他恶心的热源。
全三再次重复:“谈谈。”恶狠狠的眼神,满身戾气。
虽然恶心,水色知道男人还算诚心,因为两人之间的差距颇为明显,若是全三意图强来,那么,那晚的遭遇会要他重新经历一番。
他还算理智,淡定下来后呼吸也趋于平稳,算是被迫无奈,水色也冷冷的应了句:“好。”
果然,男人松开了对他的钳制重新侧躺回去,只是那两道打在他脸上的炙热视线烫得他难受。
他不说话,他也没话可说,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
水色心慌意乱外加心烦意乱,在心里挣扎着要不要去自首,如果他坐了牢对儿子会有什么影响,如果他不逃避这法律责任,那么他这辈子就算完了,完了完了,他完了!!!
这个男人现在和他说要谈谈是什么意思?是否是要用这件事情来威胁他?水色心里头乱的已经没有过多的时间去思考为什么全想前天晚上会那么对他,杀人犯法的事重于一切,他有些不知所措,突然间没了主心骨。
又懊恼又沮丧,悲愤,痛苦,愤怒,各种各样的情绪冲击着水色开始瓦解的坚强意志。
这种寝食难安的感觉已经被他遗忘很久了,那是自五年之前的那次事故之后,在发现自己的肚子里怀了小草的时候才有过的。
此时此刻,这种久违了的不安与焦虑要他觉得既熟悉又陌生,更多的是忐忑。
“你想威胁我什么?”莫名其妙的,水色忽然抬起头来对上全想的眼睛低吼出来:“你到底要干什么?”他输了,他完全没有眼前男人那种处事不惊的从容,他简直诚惶诚恐,怕是连这次的这笔生意也会给暮石搞砸。
啊喂,大年初一还有窝在电脑前看文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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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4:负责 1990字
“负责。”言简意赅,全三的意思很明确,他要对水色‘负责’。
“他死了是吗?昨天那个人是不是死了?他的尸体呢?你把他的尸体弄到哪里去了?血,门外的那些血呢?我的衣服呢?不不不,我还有好多事情没有交代,我不能就这样去自首,我还不能进监狱,你告诉我他的尸体在哪里?我要先把他藏起来,你相信我,等我处理好了一切之后我一定去自首,真的,你快告诉我他的尸体在哪里?不是我的错,不是我的错,开放我,是他死有余辜,他死有余辜,他活该,放开我,你先放开我,我不跑~~”
无法真正理解全三话中之意的水色彻底的崩溃了,那点坚强消失殆尽,他最后几乎是歇斯底里的在全三的怀抱中吼出来,然后开始疯狂的挣扎,俨然一副神经质的癫狂样。
全三仍是没有松开他,而是用尽全力的拥着他,水色的状况就像似bdsm圈里刚刚接受完dom调教的sub,必须有事后的精神安抚与开导,专业的说法叫恢复,即bdsm角色扮演结束后,参与者冷静下来,讨论发生了什么以及他们个人的反应,逐渐回到现实的过程,如果恢复不好,就会导致严重后果。
全三在桎梏激烈挣扎的水色同时,脑中忽然浮现滕子封搂着仁莫湾时的温情模样,转瞬,脑海里也会有江小鱼贱嗖嗖冲着他家死人脸谄媚的样子,当然,也会有自己父亲偷看二爸全释和三爸迟岚时的爱溺眼光,就是那么个刚硬的男人,当他面对自己心爱之人的时候也会展露不为人知的柔水一面。
下意识的,全三效仿着他们伸出手落在水色颤抖的背脊上轻轻摩挲给予安抚。
果然,崩断了神经线的水色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没了力气的软下来,窝在他的胸颤声低泣,想也是神智再度混乱,精神过于紧张了。
黑木调来的家庭医师给水色扎了一针镇定剂,这才要精神一度狂躁失控的水色平和下来,这会儿安静的躺在被窝里睡着。
家庭医师说的很全面,几乎把所有的可能都给全三解说了一遍,从头到尾全三一言未发,最后是见机行事的黑木挥退了医师,最后的最后,黑木将男人的电话掏出来放还在男人的办公桌上说:“三哥,刚儿小鱼哥来过电话。”
全三根本没提这一茬,不过是杀个人碎个尸而已,没什么可大惊小怪的,轻耸唇角,声音低沉:“赌船。”
黑木汗颜!三哥呀,你要不要这么简明扼要啊!!!
微微往前移动小半步,黑木一副公事公办的谨慎样子回答全三的问题:“那面的事儿一切顺利,不劳三哥操心。”
“嗯。”声音没什么起伏,全三冷声哼道。
善于察言观色的黑木立即又说:“三哥,我把医生就安排在了您隔壁的隔壁,四十八小时随叫随到。”
这回全三连嗯都没嗯,黑木瞧着全三下意识敛眉的动作眼珠转转开口:“三哥,韩暮石应该后天下午就能带着水草那孩子来南岭把水先生替回去。”黑木就是全三肚子里的蛔虫,全三想要黑木知道的,黑木全都能会意,全三不想要黑木了解的他也绝对不会懂。
水色受了刺激,精神恍惚,这很糟糕,所以将男人收编这事儿还需从长计议,耽误之急就是先把男人放回去,要他换个环境平静平静,有那个死小孩在,估计水色应该能重新振作起来。
“我去叫人把晚餐给你送上来三哥,走了。”黑木随便找了个借口脚底抹油的闪人,实在是一分一秒也不想再在这里待下去。
全三坐着没有动,水色就躺在他隔壁的卧房中休息,男人在深思,他想尝试一种与以往不同的路数,他是全想,他相信自己有能力要水色亲口把他的故事他的秘密讲给他听,他不需要派人去查他的底,这有点像挑战,这要全三觉着雀跃,一尘不变的方式时间久了便会没滋没味,适当的在生活中注入一味调和剂应该也不错。
桌面上的手机忽然振动起来,全三冷静地将之拿起,来电显示中赫然写着江小鱼三个字,略微想了想,全三按下了接听键,果然,下一刻江小鱼那厮的声音便在电话的听筒中咆哮二来:“娘的,你的电话给黑木拿着干屁?住的好好的哪个不开眼的又惹着你把命都搭上了?操,你丫的叫你的人动作小着点,可千万别惊动了冰娘娘,不然哥得被死人脸给整死!!!”
“完了?”不屑的口吻。
“娘的,哥这是在关心你呢?你丫的什么滴态度的干活!!!”果然,被爱滋润后,不管男女,智商都直线下降!
全三这次连两个字都吝啬送给江小鱼,直接切断了电话,就知道江小鱼那家伙没屁搁拢嗓子在这。
随后起身直奔里间卧房,全三蠢蠢欲动的还想再多看两眼他那款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