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跪着的人蓦地起身,将她反扣在身前,一手横在她颈间,一手拿着不知从何处掏出来的匕首抵着她隆起的小腹,一步步向后撤退。
暗室里守着的两个侍卫和圆圆都有些猝不及防,察觉庙会不对劲似是声东击西之招的齐霂,当即甩了紧追不舍的刺客匆匆赶回院中,奈何仍是晚了一步,见着鱼知鸢被人挟持在手里,齐霂双目呲裂,一口血自喉头喷涌而出。
缓会神来的鱼知鸢,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齐霂!”她惊呼出声,挣扎着想要摆脱钳制住她的力道,然她一动弹横在她颈间的力量就加重了几分。
“呵,真是夫妻情深呢,着实令人羡慕!”说话的黑衣人揭开面罩,露出一张齐霂分外熟悉的面容,赫然是被贬为庶民的贤王。
“世子爷别来无恙啊。”贤王轻佻着眉眼,撤回抵在鱼知鸢小腹上的匕首,用刀把碰了碰鱼知鸢煞白的小脸,讥笑道:“本王倒还是第一次瞧见世子妃,可惜了这国色天香的样貌。若是作了本王的小妾,也不必受这一遭苦不是?”
“你放开她!”齐霂拿着剑指着贤王,沉着苍白的面色,身体因失血过多而有些摇摇欲坠。
鱼知鸢这才瞧清楚齐霂是如何的狼狈,他的身上全是血迹,外袍更是被刀锋割的褴褛,原本英俊的脸上也有好几道口子。
“齐霂......”她张了张唇,咸湿的泪水断了线似的往下掉,身体止不住地颤栗,双眸怔怔的瞧着齐霂。
“鸢宝乖,我没事的。”齐霂忍痛扯了个苍白的笑:“是我不好,将你和孩子拖累至此。”
“不,不是的,你没有拖累我,齐霂我……”
“够了,在本王面前还演什么情深义重的戏码?”贤王打断了鱼知鸢的话,将匕首抵在她的肚子上,而后慢慢地用匕首划开了她腰腹前的布帛。
他划得极慢,似是十分享受这样的过程,看着齐霂强忍着喉间的血,恨不得啖他肉的阴狠眼神,面上笑的极欢:“哈哈哈,齐霂,你给本王好好看着,看着我是怎么将匕首一点一点刺入她的腹中,刺穿你的孩子......”
“住手!”齐霂执剑的手背青筋暴露,唇角的血凝住,他双眸冷冷地扫着贤王,酝酿着滔天的怒火,恨不得将面前的人碎尸万段:“你要我如何,才能放开她。”
“既然世子爷这般看重美人,倒不如以身相替?”贤王勾唇邪笑,贴近鱼知鸢,冰冷得气息浮在鱼知鸢面上,教她浑身一个哆嗦。
“齐霂!你别听他的!”鱼知鸢尖叫出声,她早便哭成了一个泪人:“千万别听他的,也不用管我,是我愚蠢,我......”
“鸢宝,我只要你好好活着。”齐霂双眸里溢着满腔的情意,他放柔了嗓音哄她:“我那么喜欢你,如何舍得你伤了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