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容回答得滴水不漏:“此次一道南下,我才发觉殿下并非传言中那般,实际上并不难相处。”
张仪便很不甘心地大声感叹:“我就说嘛!办差事还是要办这种的才过瘾啊!”
崔容笑笑,却转开话题,对着杜仲道:“子衡兄,我有一事想问问你。”
杜仲一下子来了精神:“何事?我观怀舟面带倦色,想来劳累过甚,可是想讨个安神方子?”
众人都知道他是给憋狠了,于是轰然而笑,尤其是张仪,摇头大叫“医痴、医痴”。
崔容也抿着嘴,忍着笑意,将想邀请杜仲进入大理寺的事说了出来。
先前面圣时,他向承乾帝提过此事。
当时崔容刚立下大功,一个小小的朝议郎,承乾帝自然不放在心上,当场就准了。只是事情一时忙乱,崔容现在才寻到机会和杜仲说。
杜仲一听,万分激动地握住崔容的手,那模样简直都快哭出来了:“救命大恩,没齿难忘!”
众人听了,又是一阵欢笑。
几位好友都是许久不见,借着崔容的冠礼,少不得好好聚一聚,结果等散去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了。
崔容送客归来,崔宅已经被打扫完毕,恢复了往日的宁静。对比一个时辰前的宾客满堂,此时的宁静更显得万分寂寥。
崔容神色怅然地在前院站了一会儿,吩咐小厮关好门,转身返回内院。
推开卧房门,他一下子呆住了,下意识揉了揉眼睛。
“殿、殿下……”崔容低喃出声,怀疑自己是不是不知不觉入了梦——那倚窗而立的人,可不就是杨进?!
他带着不敢置信的神情走近,抬头怔怔看着杨进,伸手覆上他脸颊。
那熟悉体温和触感,终于让崔容确定此情此景并不是梦境。
难得见崔容露出这般稚气的模样,杨进轻笑出声,一把抓住他的手,顺势将崔容拥入怀中:“怎么,你以为是……”
下一刻,杨进微微睁大了眼睛,还未出口的话被某人温热的嘴唇堵住了。
在杨进的记忆中,崔容虽然甚少拒绝,但是也从来没有这般主动。
他心中涌出一阵难言的狂喜,紧接着反手抱住崔容,微微用力敲开他的牙关长驱直入,将主动权重新夺回。
崔容闭着眼睛,眼睫因为激动微微颤抖着。他顺从地张着嘴唇,任杨进的舌头舔舐过他口中每一寸,然后与他交缠。
这个吻,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更激烈,更专注,更深情。崔容只觉得自己在随着他的节奏颤抖,在间隙中喘息着,从心底升腾的火焰,仿佛有了燎原之势,随时能将人吞没。
“少爷……”宝儿似乎有急事,一边叫着一边推门而入,立刻被眼前的景象惊住,瞠目结舌地愣在当场。
很快他反应过来,颇为机灵地悄悄退了出去,还很贴心地把门带上。
崔容全然未察,杨进却听到了,然而情动至此,他没有办法、也不打算停下来。
他与崔容的衣衫已经凌乱,杨进顿了顿,随即伸手探入崔容的亵裤内,将那已经微微抬头的东西握在手中。
崔容有些惊慌地发出急促的叫声,但这声音被杨进的深吻堵在口中,听起来仿佛是一声闷哼。
等杨进开始缓缓在那敏感处上下抚弄,崔容就只有急促喘息的份儿了。
腿软得几乎站不住,崔容只有紧紧抱着杨进。后者顺势将他压在书桌上,打开他双腿分在腰两侧。
桌上砚台笔墨都被打翻,滚落一地,这声音让崔容清醒几分,想抬头看,却被杨进惩罚性地在他脖子上轻轻咬了一口:“不专心……”
杨进加快了手上动作,逼得崔容发出细细的呻吟。
这声音听在杨进的耳中,只觉得分外撩人,于是他一把将崔容的亵裤完全扯下,露出两条光洁纤长的腿。
下身传来的凉意让崔容倍感羞耻,他想将腿合住,却被杨进按着膝盖,更大的打开。
崔容扶着他的手腕想抗议,杨进忽然低身下去,将他整个儿含在口中,还上下套弄不已。
崔容身体一震,几乎立刻就软瘫下来,扶着杨进的手也不自觉失去了力道。
巨大的欢愉让他咬紧了嘴唇,但带着泣音的呻吟还是不时从齿间流泻而出。
终于,崔容的呼吸忽然屏住,身体猛地向上弹起,泄在杨进口中。
“殿下!”他有些慌乱地想起身,杨进却随手扯了崔容的亵裤吐在上面,低哑地笑道:“别急……还没结束呢……”
杨进嘴角还沾着白浊的液体,崔容一想到那是怎么来的,就难为情地不敢再看一眼,把目光偏向一边。
他羞得连脖子都泛着红色,杨进眼神又深一层,俯身给了崔容一个深深的吻。
这个吻带着淡淡的腥气,却令崔容颤抖不已。
许久,杨进放开他,用很幽深的目光直视着崔容的眼睛。崔容当然明白那是什么意思,喘息着、艰难地说:“去、去床上……”
第五十九章、 不眠夜
崔容对情事虽不是一无所知,然而上一世他身体孱弱,这一世自重生之日起就埋首于崔府求生,两世加在一起,对情事的经验也照样少得可怜,因此被杨进这么一撩拨,早就软成了一滩水。
他于此事上面皮很薄,用尽残留的最后一分神智才说出这三个字。
杨进闻声停下动作,手指留恋地在崔容的腰间抚摸片刻,然后起身,打横将他抱起,放到卧房的床上,自己翻身覆了上去。
崔容已是十分的情动,双眼中水光粼粼,微张着口喘息不已。
借着月光,杨进见他唇瓣上还残留这方才亲吻留下的水迹,便伸手揉搓片刻。崔容下意识地将唇瓣分得更开,杨进便索性将右手手指伸进去让他含住,时轻时重地搅弄着,另一只手不疾不徐地将崔容身上的衣服全都解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