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前,当展基为我挡下那颗子弹在医院昏迷不醒生死未卜之际,我便发过誓,这辈子,如果有人敢动他一下我会杀了那个人。
我张开的口闭合了,缓缓地,像是一朵花的凋谢。
可是不欢,我无法对你下手在我,这已经是最大的背叛,我能做的,只是离开,再不与你相见。
我的手,忽然之间加大了力度,将他衬衣的那角,捏出了皱褶。
回光返照的意味。
所以,放手吧。
我听从了他的话,放开了手。
失去了依傍的掌心瞬间灌入了凉风。
下一秒,流湃迈动脚步,离开了我的视线。
我静静地坐回屋子,着庭前的花木。
我选择放手,我放弃了解释,因为不想让这件事变得更加混沌与龌龊。
至少,在他的心目中,我依旧是属于他一个人的。
我想在离开时,我是完整的姿态。
我想,这是我能做的,最好的事情。
我静对庭花,想笑。
可是嘴角不听使唤,于是用手去向上拉扯,然而一触,却是满手的湿凉。
两颗大白菜落在地上,滴溜溜打着转。
阿婆惊讶的声音传来:啊,小伙子,你怎么哭了
流湃离开的第二天,我放火,烧了那间屋子。
这里发生过的罪恶,这里存在过的温存,我不敢再记起。
没有多拿一伯东西,我就这么离开。
正要走出小镇时,秦真暇叫住了我。
你要走他问
是。我摊开空空的两手:看,我要去流浪了。
是因为那个男人他问
因为我自己。我纠正。
秦真睱的碎发随着风飘扬,充满了年轻的不羁的气息。
或许我们以后会再见面。我有预感,这处地方太小,困不住他的。
他看着我。
我的上身穿着吊带背心,下身穿着他的裤子,手上揣着黄金镶钻的板砖。
很舒服的裤子,我想能带我走很远。
一定会。他像是下了誓言般:一定会。
我笑了。
以后的事,谁也不会知道。
沙漠的那边,或许是海,或许只是另一处沙漠。
但是越过去,便是成功。
我想,我会熬过去了。
虽然心可能缺了一块,但是我会熬过去的。
因为我是何不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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