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艘船不大,以载货为住,附带运客。三层唯一的船舱,价钱最贵,就只有罗飞羽和云玉真两人。
两人无心欣赏两岸的风景,而是在船舱里,各自研究。
过不多久,云玉真低声说道:“这个心法,并不完全。”
罗飞羽头也不抬地答道:“是的。这只是下半卷,上半卷在另外的人手中,恰巧我手中就有。”
“啊?!”云玉真低低惊呼一声。
罗飞羽收起紫气天罗,抬头笑道:“姹女心法分由阴葵派和灭情道所有。灭情道如今只有席应这么一个传人,人丁单薄,他又专注于紫气天罗,故而这个姹女心法,他恐怕从未练过。”
云玉真眼波流转,问道:“我是很好奇,阴葵派的上半部姹女心法,总管是如何得到的?”
罗飞羽笑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姹女心法,你看得如何?”
云玉真摇头答道:“恐怕连三成都没有。”
罗飞羽哈哈一笑道:“能够看明白三成,已经相当不错了。这个只是下半卷,缺少上半卷的心法,又多有残缺之处,就更难理解。这一篇紫气天罗,才是完整的功法,你可以看一看。”
云玉真接过去,把姹女心法交给罗飞羽收好。过不多时,她抬起头来,满脸震惊地说道:“这个功法,太过霸道了些。”
“是的!”罗飞羽点头答道,“所以即使是席应,也无法坚持太久。实际上,我看他这个样子,恐怕是打定了主意,一旦跟天刀宋缺交上手,如若不能战而胜之,他就可以来个鱼死网破,与宋缺拼一条命。”
“那幸亏总管打消了他去找阀主决战的念头。”云玉真有些心有余悸的样子。
罗飞羽摇头道:“席应到底境界已经差了阀主一筹,所以他去找阀主决战,跟送死没有什么两样。怂恿鼓励他去找阀主一雪前耻的人,对此恐怕心知肚明,故而我才坦白告诉他,他是中了别人的借刀杀人之计。”
云玉真眨着双眼,问道:“席应把功法交给总管,这也是包藏祸心吧。”
罗飞羽点头道:“部分也算是吧。紫气天罗和姹女心法在我手上,魔门的人肯定会找我的麻烦。但是依我看,他如此做,最主要的原因,恐怕是他顿悟了。”
“顿悟?!”云玉真不解地问道。
罗飞羽点头答道:“是的。顿悟。阀主已经弃天刀而不用,席应如不能做到弃紫气天罗于不用,也就永远无法突破紫气天罗的限制,也就无法窥见阀主如今的境界,更难谈企及这种境界。”
云玉真愣愣地看着罗飞羽,无法说出话来。然后她的脸上显出浓浓的担忧之色,说道:“如此一来,魔门岂非是又多了一个绝顶高手?”
罗飞羽哈哈一笑道:“有这种可能。不过不用担心。难道你没有发现,席应这等若是把紫气天罗传给我了么?”
“把总管当做他的传人?”云玉真大惊道。
罗飞羽点点头,说道:“席应只怕就是这么打算的。魔门的这些人吧,倒是有趣得很,行事无甚顾忌。不过席应这人并非如“倒行逆施”尤鸟倦这样的邪yín之人,单看他自西域返回,只是逼迫逼迫大石寺的僧众离寺,而不是大开杀戒,就可窥见一斑。”
云玉真听着罗飞羽的长篇大论,眨着大眼睛,问道:“如此说来,总管是准备修炼紫气天罗?”
罗飞羽伸手接过紫气天罗薄绢,小心地收好,说道:“那是当然。不过我修炼的紫气天罗,跟席应的会截然不同。至于姹女心法,还得再好好整理一番,才有修炼的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