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您别摇头了,说话我能听清,”护工赶紧按住了印彦修的脑袋,“几天没吃东西别给摇晕了。”
印彦修确实觉得晕,他配合着护工就那么躺着喝了一针管的水。
“我躺了几天?”印彦修喝完水问护工。
“这已经是第三天了,您天天睡,都睡不醒。”护工用湿巾擦擦他的嘴角,“您醒了就行,我去给您买点小米粥喝,液体还有一半呢,我就去三楼买,马上就上来。”
“哎……”印彦修想叫住护工问他的伤势,还没出声护工就拿着饭盒跑了出去。
这护工,还真是急性子。
印彦修慢慢伸出一只手来,他记得他的脑门中间被枪打了,那时候躺地上这血洞还流了点血出来。
他摸摸脑门。
怎么回事?他又摸一遍。
伤口摸不到?整容了?
他看看手,没错确实是人手不是鬼手,脑门上的洞呢?
印彦修来回扭头找呼叫铃,很快就在枕头边发现了。
他按下那个按钮。
没半分钟护士就进来病房,“哎呦您醒了!哎您那护工呢?叮嘱她好多遍您醒了就赶紧叫我们,人哪儿去了?”护士看了一眼液体,又低头看了眼印彦修,“您稍等一下我去叫大夫过来。”
“哎……”印彦修想叫住了护士问问他的伤,还没说话护士就出去了。
这怎么都这么急性子?
印彦修又摸摸脑门,然后又往下,摸到了自己的脸。
这确实是脑门下面的脸,那脑门那个洞呢?
“印先生您什么时候醒的?”大夫来的很快,刚才那个护士跟在他后面。
“刚醒,没多久。”印彦修终于有机会说话,“大夫……我的……”
“夹个表,凉温。”大夫跟护士道。
“好。”护士甩了甩体温计,掀开印彦修的衣服和胳膊,把凉凉的体温计塞到了他腋下。
“哪儿有没有不舒服?”大夫问印彦修。
“就头晕,眼也晕,坐不起来。”
“那是饿的,待会儿空腹抽血做个血常规,完了你就能吃东西了,先吃流食,慢慢再添加东西,哎你护工哪儿去了?小封你待会儿再通知他护工一遍。”
“知道了卢大夫。”
“哎……”印彦修想叫住了大夫问问他的伤势,结果大夫转身就出去了。
“您有什么事情吗印先生?”护士看到他快要崩溃的表情问。
“我的伤……”印彦修指指脑袋。
“来攥住拳头。”护士在一旁早就将他的病号服的袖子挽起来,露出了胳膊,然后在大胳膊上面用秒速系好了一个橡皮管,拿了两支棉签沾好碘伏在手肘处画圈圈消毒,“您的伤早好了,您睡这么多天估计就是累的。”
印彦修眼睁睁的看着护士手中的一个很粗的针头戳破皮肤,顺利的进入他的血管,接着他就感到自己脑袋一麻,眼前一白,失去了知觉。
“来松手。”护士道。
印彦修没有反应。
“该松手了。”护士又提醒道。
印彦修还是没有反应。
护士直接上手掰开了他的拳头,拳头握的并没有什么力气,她抬眼看病人,“怎么昏过去了?”
护士并没有慌张,她不急不慢的抽好了两管血后,贴好标签放进小盒子里。
这时她才拍拍印彦修的脸。
印彦修又醒了。
“您晕针啊?看见针头就晕了。”护士问他。
“啊……嗯!”印彦修看了眼已经处理好的胳膊,“小时候没这毛病,自从拍戏开始才有的。”
“都是心理作用,客服就好了。”护士绕到另一侧,“来抬下胳膊我拿体温计。”
印彦修配合的抬起来胳膊。
“36度5,最正常不过。”护士将体温计也收好,“液体快完的时候按铃叫我,我先去送血化验。”护士拿着那个小托盘就走出病房。
印彦修才注意到,他的伤势还是没有问明白。
什么叫您的伤早好了,睡多了就是累的?
那么大的黑洞洞的一个血洞,能说好就好么?
“哎呦终于赶回来了,那食堂怎么早晨就那么多人。”门被推开了,印彦修听声音就知道这是护工回来了,“粥里给您加了个茶叶蛋,弄碎了泡着吃。”
护工走过来给印彦修把床摇起来一个角度,她将粥放在床边,用勺子一直来回翻搅。
“我的伤怎么样了?”印彦修终于逮住了空子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