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一旦传出去了,就算瓶儿除去了为恶的鬼怪,刘氏也可能没法子继续活命。
瓶儿不确定丁翁是否在意儿媳身上的污点,犹豫了又犹豫,出于女人的同情心,她选择隐瞒了丁翁。
“果然如此!果然如此!”
丁翁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双手激动的拍打着桌面,显而易见是恨极了作恶的东西。
而因为丁翁拍桌的动作,他错开了身体,挡在他身后的一抹阳光趁此斜照了进来,刚刚好落在刘氏身上被子的一角。
柳青玉就在此刻觉察到了床上的奇怪反光,凑过去仔细一看,其实是一根淡黄色的毛发。
如此大的一个发现,让柳青玉觉得自己距离看清元凶的真面目又近了一大步,他用两根手指头捏起了红毛,惊喜道:“瞧我发现了什么,一根不是人类的毛发!瓶儿姐姐,你快瞅瞅是哪种动物所有。”
瓶儿拿过来嗅了嗅,可惜此毛粘在被子上已许久,味道早就淡去了,她根本无法从味道上判别是什么东西留下的毛发。
一法不通,瓶儿马上从毛发的粗细长度和颜色上分辨。
黄鼬、狐狸、猫、狗……
对比之下,居然不少许动物符合手中毛发的特点,瓶儿满心无奈。“符合条件的范围过大,我无法分辨。好在可以肯定的是,此事绝非鬼类所为,而是妖物。”
说话之际,瓶儿继续发散思维推测。
她记得生前曾经听过路的商人提起过,清州一带曾经出现过犬女干妇人之事,莫非犯下此恶行的是狗?
解决不了谜团,柳青玉抓心挠肺的,全身上下不舒服极了。
他眼珠子一转,问丁翁说:“那丁翁你们就住在这里,家里出事之后,平日里可曾见过什么陌生的猫狗狐狸没有?”
丁翁想了想,摇头说没有。“为了方便照看酒馆生意,我的住处靠近前屋酒馆,而儿媳的厢房和我的隔了一段距离。倒是我孙子豆儿就住在儿媳隔壁,他或许可能见过。”
柳青玉的目光落在了豆儿脸上,“豆儿?”
豆儿颇为胆小,低头看着脚尖不敢说话。
柳青玉第二回唤他名字,沉默的豆儿偷偷抬头瞅见了柳青玉脸上友好的笑容,才开口小声说:“前天夜里我被噩梦吓醒,听到母亲房间里有奇奇怪怪的声音传出,心里担心就偷偷扒着门缝看了一眼,见着一只像是大狗的影子飞快从窗口蹿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