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挺沉,男孩长的就是快,比我家那丫头沉多了」。
白沉舟抱出婴儿检查,那外面下着倾盆暴雨,竹筐又并不严实,孩子身上难
免溅了不少水,可却依旧沉沉的睡着,呼吸也很平缓,想必大哥早就用内力护住
了儿子。
「我记得雪倩好像比朝儿大一个月吧?对了,雪倩在楼下睡着呢,我去抱上
来,你也看看你侄女」。
白沉舟说着就要下楼,可男子一抬手,拦住了他。
「今天就算了,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大哥,你究竟怎么了,惹了麻烦也不用怕,这是白袖剑派,谁也不敢在这
动你」。
白沉舟皱着眉头问道。
「那就长话短说吧」。
白沉舟一边抱着婴儿,一边静静听着大哥的讲述,表情也在缓缓发生变化。
「嫂子...死了?那姓蔡的狗官简直就是个畜生!大哥你......」。
白沉舟也气的双目通红,浑身发颤。
「都怪我,我若是不外出......」。
男子面露悲伤,喃喃自语,可随后声音又回归平澹「这是生死大仇,姓蔡的
,活不了几天了」。
「大哥你别冲动,听你的话说,那姓蔡的如今已经逃到了京城,那可是天子
脚下,内外都有五千官兵把手,你在那杀了人,多好的轻功也逃不出来」。
「不必劝我,我今日来,只求你一件事,我这一去,生死未知,替我照顾好
朝儿,希望你能答应」。
可话音落下许久,迟迟也不见白沉舟吭声。
「二弟,我现在是个通缉的犯人,如果你觉得为难,我不逼你」。
男子沉沉说道。
可再一看,白沉舟的却流下两行热泪,声音颤抖,「大哥,你我八拜为交,
就是豁上性命我也得帮你,我就是恨,恨我自己无能,恨我自己是一派掌门,没
法跟你一起杀到京城,取了那姓蔡的狗命!你放心,朝儿本来就是我义子,这件
事我义不容辞!谁想要他的命,得先问过我的剑」。
「有你这句话就足够了,不必恨自己,你是一派之主,若是你去了,这白袖
剑派明天就要被当做内乱反贼而被官兵围剿,我一人之事,怎能牵连这么多无辜
的人」。
男子第一次露出微笑,拿起斗笠颠了颠,抖尽雨水才戴在头上。
「朝儿就交给你了,替我备好一坛醉花酿,待我大仇得报,你我兄弟便不醉
不归」。
「好,我便以美酒静候大哥归来」。
白沉舟背着身子说完,再回头一看,哪还有人影,只剩窗外那一副雷雨之景。
转眼间,一年又一年,十八年悄然过去,那坛用黄泥封好的醉花酿,也被白
沉舟一直放在桉几上,可他始终还是没等到大哥前来共饮美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