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军卒道:“距运河还有二十里,天黑之前应该能渡过运河!”
陈贞慧急的大叫道:“赶紧叫水军去拦截啊,拦住他,不能让他渡过来。”
周围人没有吱声,反应纷纷投来了如看白痴般的目光。
显而易见,李信是在上游渡的河,而孙传庭的水军被堵在下游,无论如何也没法赶往上游。
“制军,只能退了!”
一名京营将领痛心的拱手。
“也罢,速退!”
孙传庭头脑一片空白,挥了挥手。
撤退的命令下达,明军开始徐徐退却,因史可法带的淮安兵是自北而来,并不和孙传庭一路,而是向东面退去,绕过扬州回准安,可是在与孙传庭军脱离之后,军中突然传来鼓躁。
“娘的,又败了,这日子啥时是个头啊!”
“根本就打不赢,穷折腾个啥?要我看,不如趁早降了!”
“是啊,司令爷如此仁义,不跟司令爷还能跟谁!”
“不错,老子们不走了,今天非得当司令爷的兵不可!”
“干什么,干什么?”
许绍一听这话,急的挥手大叫。
一名老兵冷声道:“兵主爷,听不懂弟兄们的话么,咱们要当司令爷的兵,兵主爷平时待弟兄们不薄,弟兄们也不愿让兵主爷为难,只望好聚好散!”
“这……”
许绍还真不敢发火,不禁看向了史可法。
史可法满面愤怒,但随即,就化作了悲凉,叹了口气道:“强扭的瓜不甜,既然将士们都不愿走,那我们走!”
“漕抚且慢!”
又有一人叫道:“漕抚若回淮安,崇祯必饶不了你,不如一起投了司令爷吧,大道理俺不懂,但俺知道,司令爷是真心为了老百姓好,也不会亏待漕抚的,漕抚何必回去受死呢?”
“闭嘴!”
史可法大怒。
“漕抚,弟兄们都是真心的,没谁愿见漕抚被缇骑捉回北京处斩啊!”
“莫要多说,本部院无能,未能带着你们破贼,反而接连三败,所以你们投了李信,本部院无话可说,但本部院生是大明的人,死是大明的鬼,决无可能背叛皇上,走!”
史可法悲愤交加,流着滚滚热泪,回头看着许绍与几名亲信。
“诶!”
许绍大呼一声,跟上了史可法。
却有人道:“咱们决不能看着漕抚去淮安送死,纵然漕抚埋怨,弟兄们也要得罪了,大家伙,上!”
“你们,你们要谋反吗?”
史可法厉声喝斥。
“等司令爷回来再说吧!”
一群人涌了上前,把史可法、许绍等人团团围住。